每次主角團一來,他就感覺自己還在上輩子的古玩市場,接受地攤文學的洗禮。
簡若沉嘆了口氣,輕聲問:“你在裝什么呢?”
江含煜臉色微微一白。
“江含煜先生,江鳴山要是死了,最開心應該就是你了吧?江家落在你手里,沒人會懷疑你和江鳴山的血緣關系,你穩(wěn)穩(wěn)繼承了財產(chǎn)?!?/p>
簡若沉說著,緩緩眨了眨眼。長時間盯著試卷讓他有點不舒服,“你現(xiàn)在來跟我嚷什么?裝受害者博人同情嗎?要是真的舍不得江鳴山,你可以選擇上訴?!?/p>
江含煜被激出了火氣。
總是這樣……
簡若沉總是這樣!
無論他做什么,簡若沉好像從來沒把他放在眼里過,憑什么!
江含煜看著那張臉,腦子里響起同學的聲音——打他。
他理智全無,抬手就想揮下。
不是他要打的,是別人叫他打的。
是啊,他看這張臉不爽很久了。
長那樣精致做什么?
如果能一巴掌打花了最好!
反正他已經(jīng)賣掉了電子科技公司,用錢穩(wěn)住了陸塹。
只要他身邊還有陸塹,他就還是以前那個可以為所欲為的江家小少爺。
江含煜的手才揮下去一半,就被人握住狠狠一甩。慣性作用之下,他踉蹌后退了兩步,沒站穩(wěn),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簡若沉回頭,看見關應鈞站在身后,他眼尾彎了一下,有點意外,“你怎么來了?”
關應鈞目光閃了閃,視線落在面前這張揚起的臉上。
他今天早上沒接到簡若沉,這才想起來香江大學已經(jīng)開學。
路上沒有跟他聊天的人,辦公室的沙發(fā)里也沒有東倒西歪背書的白腦袋。他竟覺得這一天過得煩躁極了,像是有什么東西超脫了掌控。
關應鈞突兀地靜默了一會兒,語調(diào)平穩(wěn)地開口:“我來帶你去見幾個人?!?/p>
他說完,垂眸看著坐在地上的江含煜,眉目冷厲,“犯罪伏法,天經(jīng)地義。你敢在學校動手?”
好像他的副駕駛,就該被簡若沉坐著。
江含煜掌心被地面膈得生疼,
瞬間面色煞白。
他痛得眼淚在眼眶打轉(zhuǎn),唇角卻勾了一下,蜷縮著坐在路邊,
抬手輕輕吹了吹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