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瞬似乎就明白了什么,袁云呵呵一笑,耐著性子道:“說吧,你們準備求本侯做什么?”
那男仆吱吱嗚嗚的半天說不出話來,身子甚至有些發(fā)顫,好不容易鼓出了勇氣,但是才稍微抬頭看見了袁云的臉,立刻又低下了腦門去,硬是一句也說不出來。
倒是那位侍女膽子大些,狠狠用胳膊頂了下男仆,這才低著紅著臉龐道:“家主,奴婢與壯子本就是一個村里長大的,后來一同被賣進了許都袁氏,如今又隨著大小姐搬來了侯府,我們情投意合,希望家主準許我們的婚配。”
袁云頓時心中大喜,今天真是風(fēng)和日麗,還沒出門就碰見大喜事,于是立刻點頭道:“這是喜事啊,你們既然情投意合,本侯自然會答允,只是家里那邊通知了嗎?明媒正娶可是規(guī)矩,可不是你們私自說了算的?!?/p>
見袁云答允了婚事,那男仆才膽子大了些,唯唯諾諾的回道:“回稟家主,我們兩個家里已經(jīng)沒人了,村子十年前被兵災(zāi)所禍,已經(jīng)被夷平了,要不是我與小蘆兒被賣入了袁氏,估計也早就沒了,所以這明媒正娶一事,小的實在不知道怎么了,這才來跪求家主。”
袁云聞言頓時有些為難了,這明媒正娶的規(guī)矩十分多,自己也不是很懂,只知道十分繁瑣,自己要是插手別整出笑話來,但這畢竟是見大喜事,錯過了實在可惜。
就在袁云犯難時,只見管家張翔匆匆走了過來,他只是在隔壁院落聽到這邊乒乒乓乓的十分吵雜,擔心出了什么事情,于是趕了夠來,一進院門就發(fā)現(xiàn)袁云站在院中,他的面前還跪著兩人。
張翔看見如此場景頓時心里咯噔一下,平日因為家主的關(guān)系,所以家里對男女之事都比較開明,難道這兩個人犯了什么大忌,結(jié)果被家主抓了現(xiàn)行?
帶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張翔加快腳步趕到近處,然后也是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袁云被張翔嚇了一跳,想起當初第一次與張翔見面時也是這般,突然就噗通一聲跪倒,不嚇人一跳誓不罷休的趕腳。
“老張,你這是干嘛?難道你也有意中人了?”袁云有些莫名其妙。
張翔跪在地上也很莫名其妙,怎么家主就突然說道意中人這上面去了?
正在張翔發(fā)癔癥時,袁云突然眼珠一轉(zhuǎn),哈哈大笑道:“老張你來的正好,如今這兩個人互相喜歡,已經(jīng)到了嫁娶的地步,只是家中已經(jīng)沒人了,所以禮法上欠缺了一些,本侯對此又不怎么了解,此事不如交給你來給他們操持好了?!?/p>
張翔又是一怔,歪著頭看了眼身邊的兩人,總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頓時整個人都輕松了下來,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跪著,家里的規(guī)矩是不能隨便亂跪的,于是趕緊站起拍了拍衣服。
稍微有些尷尬,張翔整頓了下精神,才呵呵笑道:“家主既然如此安排,小的自然辦妥,只是有一事必須跟他們說清楚,一旦他們婚配了,就只能留一人在家里,另外一人只能出府自謀生路?!?/p>
袁云疑惑道:“為何要如此安排?結(jié)個婚而已,又不耽誤什么,留在家里也就是了?!?/p>
張翔笑著解釋道:“家主是不是忘了,他們之前都是賤籍,所以婚配了以后生出來的孩子還是賤籍,為了去掉這個賤籍,一旦婚配府里就要給他們改籍,但是官府可是規(guī)定了,良民在主家只能做幫傭,不能做奴仆,所以才必須有一人出府,然后接受良民的戶籍,這樣他們的孩子也有個好的前途?!?/p>
袁云哦了一聲,似乎之前這個法子確實是自己想出來的,朝廷的律法漏洞實在太多了,自己不過是鉆了個空子罷了。
那叫小蘆的侍女聽到管家張翔如此說,立刻點頭道:“這規(guī)矩我們懂,這可是家主給的大恩,我們也說好了,我留在府里繼續(xù)伺候,壯子出去找活路?!?/p>
袁云點了點頭,心里很清楚,他們能得到從奴籍轉(zhuǎn)正的機會,絕對會十分珍惜,至于出了袁府的生存問題,反正如今的許都缺人力缺的厲害,這位叫壯子的仆役一看就是身強力壯的,出去找個活路不難。
不過這么想著袁云又覺得可惜,要說如今對袁府最忠誠的人,估計就是這些一直以來都在的侍女仆役,這么就出去了反是種損失。
扣著下巴考慮了一會,袁云說道:“壯子先不忙出去找活計,且等本侯去跟三夫人商量下,說不準可以在外面弄些生意,專門照顧你們這些從府里出去的老人,總之不會讓你們吃苦就是了?!?/p>
兩位新人聞言大喜,這等于是主家還沒放棄他們,有了主家的照顧那自然是一路順風(fēng)順水,誰人不知道家主就是新城的締造者,這么大本事的人,在府外安排一些生意也必然是好福利。
鄭重的給袁云磕了頭,小蘆與壯子才在管家張翔的帶領(lǐng)下去辦理手續(xù),而袁云剛才的一席話也迅速在府里傳開。
今日袁府立刻便的熱鬧起來,侍女仆役吃飯時都會議論,有些開始琢磨著是不是自己也該找個相好的,只要守規(guī)矩,老老實實的娶人家,主家就不會反對,等以后婚事成了,也不用擔心會因為離開袁府而少了生計。
有些則開始盤算著,要不要把自家親戚家的人弄來袁府,哪怕倒貼一些錢財也可以,現(xiàn)在誰都清楚,只要在袁府工作兩年,主家就會上戶籍,再做三年要是有了婚配的機會,就會去除奴籍,成為良民,這可是個往上爬的好機會。
袁云不太明白這些下人的小心思,他現(xiàn)在就是一個純粹的上位者,所考慮的事情已經(jīng)早就擺脫了這些油米醬醋茶了,而這些潛移默化的改變,他自己則完全沒什么太大的察覺。
重新返回了后院書房,一進門就看見兩個小家伙正在自己書桌前搗騰,不用猜了,一個是曹沖,一個就是才來袁府不久的鄧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