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撫須大笑道:“這是必然,老夫就等著曹丕繼位,然后那些讓老夫恨的人都沒有好死。”
吳質(zhì)似乎也很是高興,不過轉(zhuǎn)瞬他就皺起了小小的眉頭,道:“如今洛陽城令是袁云,這中間恐怕我們還有很多麻煩,畢竟商隊要通往西域,終究繞不開洛陽地界,而且如今我們的販馬生意也必須經(jīng)過洛陽才能達到河內(nèi),這洛陽完全成了我們眼中的釘子?!?/p>
曹仁眉頭也皺了起來,良久才道:“司馬懿公子如何說?”
吳質(zhì)嘆了口氣,回道:“司馬懿公子只說讓我們最近不要輕舉妄動,且觀察一下洛陽的建設(shè)情況,畢竟袁云還沒有上任,一切只能等到他去了以后才能定奪?!?/p>
曹仁沉思片刻,道:“此子確實厲害,幾次三番都讓我們無所作為,如今我們對新城的圖謀看來是不成了,還要搭進去一筆不小的重建費用,一旦建成后,新城的控制權(quán)必然會回到曹昂手中,而且經(jīng)過這一次的事件,曹司空必然不會再讓任何人插手新城之事,可惡!”
吳質(zhì)也點頭道:“曹昂得袁云相助,當(dāng)真是運氣,否則焉能讓他得意這么久?!?/p>
曹仁聽到曹昂的名字,立刻有些不耐煩起來,揮手道:“不用談這個人,我們且做好我們的事情,老夫那些摸金校尉如今死的死,傷的傷,即便有完整的也都躲去了天邊,再要靠著這個門道賺錢,終究是不行了,所以西域商道一事必須重視起來,至于通過河內(nèi)從烏丸販馬一事不用操心,如今袁紹依然是不行了,可以通往烏丸的道路很多,不走洛陽就是。”
吳質(zhì)沒有在抱怨,而是謹慎的說道:“我這里有些不好的消息,那些逃走的摸金校尉,似乎很多都去了揚州,如今孫策正在那邊大張旗鼓的搶地盤,這些人如果投奔過去,恐怕會連我們的秘密也帶過去?!?/p>
曹仁沉默了片刻,然后問道:“吳先是可有對策?”
吳質(zhì)清淡一笑,道:“此事如果曹仁將軍將此事交于我,自然可以高枕無憂。”
曹仁心中一寒,知道如果將此事交給吳質(zhì),那些活著的摸金校尉定然一個都活不了,吳質(zhì)這個人不僅陰毒,而且非常有辦法,很多事情在別人那里困難,到了他經(jīng)手基本都可以迎刃而解。
想起這幾日一直被長安張氏不斷彈劾,曹仁就覺得自己已經(jīng)快成篩子了,這事如不能果斷處理干凈,必然會引火燒身,曹操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此事一旦揭開,絕對不會幫他善后。
一咬牙,曹仁冷冷回道:“此事都交給吳先生來處理,只是弄的干凈些,不要留下首尾才好?!?/p>
吳質(zhì)呵呵一笑,道:“自然會處理干凈,而且絕對不會留下任何把柄,曹仁將軍且放心就是,這事我準備借著袁云的手來完成,回頭有人追究起來,也是去找他,我們自然穩(wěn)妥?!?/p>
曹仁本想詢問細節(jié),但是一想到那些摸金校尉都是自己親自培養(yǎng)的人,立刻就對吳質(zhì)的計劃失去了興趣,只是皺了皺眉,然后繼續(xù)保持起沉默來。
吳質(zhì)見曹仁不愿意繼續(xù)說話,也不打擾,一個人瞧瞧的縮回了車廂內(nèi)的黑影中,他似乎十分享受躲在黑暗出的感覺,人生最討厭的事情應(yīng)該就是嗮太陽。
正在曹仁坐在車架內(nèi)往家趕的時候,車架路過的一座食肆內(nèi),正坐著一男一女兩人,男的長相俊秀,女的身材曼妙,臉上卻英氣逼人,一看就是個武功不錯的。
俊秀的男子用小刀緩慢的切開了羊腿上的熟肉,然后輕輕的放在了女子的碟子上,這才斜著頭稍微看了眼店外的天色,此刻已近傍晚,他的臉色似乎也跟著夕陽逐漸陰沉起來。
女子見男子臉色有了變化,立刻伸出一只玉手握在了男子的手背之上,這才輕聲細語的說道:“公子莫急,那袁云跑不了,我們還需要等待人手全部到位,才能一舉殺之?!?/p>
俊秀的公子稍微點頭,平緩了下臉上的陰郁之色,這才冷冷說道:“我袁熙這輩子就毀在了這個混賬手中,這次來許都不殺此賊絕不回頭?!?/p>
董白微皺秀眉,此刻帶著大批死士來許都實屬不智,奈何袁紹最近的身體越來越差,而且從官渡一戰(zhàn)后,這位曾經(jīng)英明偉大的君主就徹底變了,整日沉迷酒色,如今也估計是要到頭了。
而袁熙最擔(dān)心的就是北方一旦混亂,他就再無力來殺掉袁云,所以這次不顧所有人的反對,毅然來到了許都。
這是袁熙最后的抵抗,而且他似乎也做好了最壞打算,也許他這一次再也不能離開許都,但是這些都沒有復(fù)仇來得重要,他如今的人生幾乎全部是在為著袁云而活。
這樣的想法讓董白很傷心,她總是希望袁熙關(guān)注她多一些,奈何袁熙除了需要發(fā)泄時會與她癡纏片刻,其他時間則根本連看一眼她的功夫都沒有。
袁云必須死!董白也在心中默念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