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見過節(jié)妹如此開心,袁公子辛苦了。”說話的是曹清河,十五歲的年紀(jì)卻表現(xiàn)的如此溫婉多禮,袁云再次暗贊了一聲。
“辛苦還真的很辛苦,剛才教曹節(jié)妹妹放風(fēng)箏,我還摔了兩跤,被這幫小家伙嘲笑個半死,他們可是什么仇都報了。”袁云說完呵呵笑了兩聲,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右腿,剛才拽著線狂奔,一下來了個狗啃屎,樣子甚是狼狽,只期望不要給曹昂瞧見,否則必然會被他笑話一輩子。
“袁公子和大哥弄的那作坊很花錢嗎?”曹清河隨口問了一句。
袁云點頭道:“開始我只想弄個小作坊,但是后來的想法越來越大,所以錢一下就緊張了?!?/p>
曹清河點了點頭,然后笑道:“我也有五百貫,不如交于袁公子好了?!?/p>
袁云一怔,這眼前的曹清河真是明事理的人,知道自己弄作坊辛苦,所以如此大力的贊助自己,既然這眼前的女子如此大度,那就好處大家分。
想完,袁云笑道:“好說,就當(dāng)清河小姐入股好了,以后有了利潤我們就分紅。”
曹清河歪著腦袋想了一下,然后苦笑道:“我可不知道袁公子說的什么入股分紅,不過既然錢給了你,那自然是可以任由你支配?!?/p>
袁云在心中呼呀呀的叫了一聲,好女子??!雖然只有十五歲,卻如此知道體諒人心,真是個好老婆的人選。要是她說成:人已經(jīng)給了你,那自然是可以任由你支配。如果是這句,袁云覺得今天這無聊的宴會就完美了。
曹清河安靜的站在袁云身邊,抬著腦袋瞧著天空飛翔的風(fēng)箏,眼神中有些好奇,又有些向往,嘴角則掛著淺淺的微笑,在逐漸從院墻外慢慢落下的陽光中,她那完美的輪廓被清晰的映shele下來,就好像在她全身邊緣包裹了一層淡淡的金光,好似仙子一般的圣潔美麗,而那仰著腦袋后露出的一截小鎖骨,差點把袁云的眼睛掉進去。
喂,過分了啊,對方可是一個青春少女,初中都還沒畢業(yè),自己在這里瞎想些什么?袁云在心中給了自己一個警告,然后也安靜的看向了天空。
這時只見曹昂匆匆的從花園外走來,經(jīng)過袁云身邊時打了聲招呼,然后便說要進堂內(nèi)去和丁氏說話,腳步都未停下半分,正在袁云納悶時,曹昂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回頭笑道:“你剛才摔跤的時候,是不是吃到了泥土?你摸摸你的嘴角,哈哈?!?/p>
說完這句,曹昂也不給袁云回話的機會,早已進入了內(nèi)堂,笑聲卻不斷傳來,惹得袁云十分不快。沒想到回過頭來時,才發(fā)現(xiàn)曹清河也在掩嘴低笑,這才想起曹昂的提醒,趕緊抹了抹嘴角,真的有好大一塊泥土粘在那里,這曹清河還真是有些腹黑,剛才和自己說了這么久的話,也不見她提醒自己一句,不過她是個小美人,袁云最后還是大方的決定原諒她。
“外面這么熱鬧,為何丁伯母不出來瞧瞧?曹昂大哥也是,一回來就跑了進去。”袁云終于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曹清河聞言收了笑容,然后輕嘆一聲,這才回道:“卞姨娘生病了,所以大哥才去問候一聲,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進屋去告訴母親情況?!?/p>
卞姨娘?那就該是曹操的二奶卞氏,原本的歷史中,在曹昂死后,丁氏一怒之下回了娘家,曹操幾次求她回來未果,最后干脆休了丁氏,而將卞氏扶正,成為了曹氏的大婦,資料顯示這卞氏十分厲害,不僅把曹操的后花園打理的妥妥帖帖,還偶爾會幫著曹操處理政務(wù),許多事情都是在卞氏的幫助下才讓曹操如愿以償,這么厲害的人物現(xiàn)在卻因為他袁云搭救了曹昂,而只能成為二奶,袁云荒唐的覺得自己似乎也要擔(dān)上一份責(zé)任。
現(xiàn)在聽到曹清河在提到卞氏時輕嘆一聲,看來這里面還有很多內(nèi)幕,想到丁氏剛才在曹昂走出后,就一直與一個老侍女耳語,恐怕這里還有一些宮斗的劇情,不過這些都與自己無關(guān),他袁云的愿望就是混吃等死,哪里還有心思參乎曹家的肥皂???
天色一黑,袁云也準(zhǔn)備告辭回家,今天雖然過得很是熱鬧,但也非常辛苦,不僅要在賬目上給曹昂提醒,還要應(yīng)付一大堆的小p孩,最累的就是面對曹清河這個小妖精,才十五歲的年紀(jì),干嘛長得這般撩人?
曹昂一路和袁云離開曹氏主宅,當(dāng)兩人上了車架后,曹昂才說道:“那何氏一族的事情我已經(jīng)吩咐了人去查,相信不久之后就會有結(jié)果,如果這事屬實,定然嚴(yán)懲不貸?!?/p>
曹昂說的很簡單,袁云聽的卻很欣慰。欣慰的原因是曹昂并沒有只憑著一面之詞就決定了一切,他選擇了先去調(diào)查,他需要證據(jù)來證明何氏的罪孽,而不是簡單的盲從,這是一個領(lǐng)導(dǎo)人最基本的素質(zhì),曹操喜歡這個兒子看來不是沒有原因的。
曹昂見袁云依然沉默,于是繼續(xù)說道:“父親現(xiàn)在要討伐張繡,北面的袁紹如今正準(zhǔn)備吞并公孫瓚的領(lǐng)地,估計北方一但有一方勝出,就會開始南下,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我們曹氏。而在南方的袁術(shù)則心懷不軌,自從父親迎接獻帝來了許昌,他就一直有狼子野心,一旦他自立,我們曹氏就必須討伐他。呂布也一直在坐山觀虎斗,就等著我們曹氏向袁術(shù)出兵,他好坐收漁人之利。如今許昌周圍如履薄冰,這未來的幾年恐怕十分不好過,不想這個時候,我們領(lǐng)地內(nèi)的這些世家大族還在扯我們的后腿,真是罪該萬死?!?/p>
袁云看著一臉煩躁的曹昂,心中一嘆,然后勸慰道:“事情該來總是要來的,你老子是曹操,你是曹氏長子,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道理你不明白嗎?我被我?guī)煾笡]來由的扔給了你們曹氏,我都不擔(dān)心,你擔(dān)心個什么?”
曹昂聞言一笑,狠狠的伸了個懶腰,然后說道:“有時候我真不覺得你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你有時的眼神和想法就像一個三十歲的大叔?!?/p>
袁云心中一顫,馬上沒好氣的回道:“我這叫少年天才,你可比我大五六歲,要做大叔也是你先來,可不要拉上我這個青春無敵小正太。”
曹昂雖然不知道小正太是什么,但是有袁云這幾句話,他似乎又覺得北方不管是袁紹還是公孫瓚打過來,也沒什么了不起的,自己有火藥,還有一群愿意為曹氏死戰(zhàn)的男兒,確實像袁云所說,沒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好。
還是家里舒坦,對著兩位姐姐就感覺全身安泰,這種純粹的信任感才讓人最是放松,如果可以不出家門該多好?袁云如此想著,已經(jīng)看見了后院小屋的燈火還亮著,姐姐們估計還沒睡,等著自己回來把一天的經(jīng)歷說給她們知道,似乎只有這樣,鳳萱和巧雅才能確認(rèn)這個弟弟真的回來了,而不是在做夢,就算已經(jīng)過去了快一個月了,這種習(xí)慣依然無法改變。
大姐鳳萱又發(fā)脾氣了,因為聽到袁云竟然敢去敲詐曹操的孩子;二姐巧雅又開始粘人了,因為袁云做的那只風(fēng)箏她也想要;小弟袁云又開始打呼嚕了,因為大姐二姐已經(jīng)悄悄的離開了他的臥房,并且給他蓋好了溫暖的棉被。
夜深了,東漢末年的一天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