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亮不是蠢人,所以他沒有做任何無謂的抵抗,任由袁云的部曲將他綁縛了起來,期間一句話都沒有說。
看著如此老實的支亮,袁云心中的怨氣才稍微緩解了一些,不過看著依然滿地而坐的僧侶后,他的無名火又躥了出來,因為這些擋路的僧侶竟然全是漢家子弟,沒有一個胡人,估計這些漢人在支亮的眼中遠不如那些大月氏的人重要,所以才讓他們首先出來阻擋他袁云,即便被殺也不可惜。
想到這里,袁云角色一沉,道:“寺廟內除了武僧以外,所有大月氏的僧侶全部要剝奪洛陽戶籍,半月之內依然逗留中原者斬腿一條?!?/p>
支亮聽到這,終于無法保持鎮(zhèn)靜了,甚至帶著有些憤怒的語氣道:“袁侯是否太過獨斷了,這些大月氏的僧侶并無過錯,也從沒有觸犯洛陽的法令,為何要驅趕他們?”
袁云冷笑一聲,道:“這是我們漢人的土地,自然想怎地就怎地,你們大月氏的人是個什么東西?即便是如今定居下來的胡人,也為了洛陽陣亡了無數(shù)子弟,以你為首的大月氏除了念佛以外,可曾做不過什么貢獻?
當年你支亮遇見本侯時,是何種模樣可還記得,這幾年下來你不感恩也就罷了,卻還要聯(lián)合他人對付老子,老子焉能再給你好臉色!”
支亮聽到這,臉色就開始不斷變換,良久才嘆息道:“有人曾告訴老衲,說袁侯乃是道家子弟,肯定不會讓我們這些外來的僧侶有好下場,如今看來果真如此?!?/p>
袁云冷冷的聽支亮說完,才淡淡的回道:“你們佛家講究一個因果,你支亮要不是首先種了因,又怎會有今日這般結果,另外你們不是一直標榜著與世無爭,清心寡欲嗎?現(xiàn)在看看你們白馬寺,建的快比皇宮還豪華了,這幾年佛家置辦的土地更是大的嚇人,這些難道也是佛主讓你們做的?
所以休要在老子面前裝筆了,為了利益你支亮這幾年的所作所為,真的以為本侯不知道嗎?”
支亮驚恐的聽袁云說完,再無任何話可以說出來,最后干脆腦袋一低,來了個不聞不問。
袁云也再懶得搭理支亮,掃了眼還在冒著濃煙的白馬寺大門,立刻下達了回城的命令,于是五十多部曲就這么押著一個老和尚,開始逐步離開現(xiàn)場。
返回到車架之內,袁云的臉色立刻從陰沉轉為了喜笑顏開,看得一旁的郭嘉十分的不爽。
“大月氏的僧侶都被驅逐了,這對中原的佛教可是一個大打擊,如今只有這些人才掌握那什么大乘佛法,袁小神仙等于從根源上開始滅佛了,而那支亮恐怕不會坐以待斃,咱們還是要早做打算才好?!?/p>
郭嘉說完,瞄了眼窗外,見支亮正被兩個彪悍的部曲像趕狗般推著走,嘴角倒是微微上揚了起來,繼續(xù)道:“今日袁小神仙的作為怎么瞧都好似一個地方惡霸,簡直就是無惡不作的潑皮,真不怕有人彈劾你?。俊?/p>
袁云聽郭嘉說完,只是呵呵一笑,道:“支亮最不聰明的地方,就是不該這個時候來招惹我,如今司馬懿在鄴城為了逼迫天子禪讓,早就自顧不暇了,根本不會理睬支亮,所以我就要趁著這個時候多做些惡才是,至于什么彈劾嘛,等到我把所有事情都做完了,差不多就該真正的下野了,那些看我不爽的老官們愛怎么地就怎么地吧?!?/p>
郭嘉點了點頭,如今算是非常時期,司馬懿也確實分身無暇,洛陽現(xiàn)在幾乎就是袁云說了算,他想要怎么折騰都行,畢竟不管是賈詡還是鐘繇,在某種層面來說,都算是跟袁云一伙的,所以他才可以下放驅逐大月氏的命令。
“不過驅逐大月氏的人和對付司馬懿有何種關系?”郭嘉再問一句。
袁云撇了撇嘴,道:“我可沒說真的要驅逐這些大月氏的人,這些人雖然大部分都是寺院的僧侶,但是也有很多匠人,平白無故的驅逐了他們,我可舍不得。
我之所以這般說,無非就是要給支亮一個概念,那就是他已成為了司馬懿的出頭鳥,被我袁云徹底的針對,他這會一定非常后悔吧,一旦他有了這種情緒,后面我再讓他交代一些事情時,他恐怕就再不會拒絕了。”
郭嘉聽到這,立刻大笑了起來,然后甩著食指道:“奸詐小人啊?!?/p>
袁云也不客氣,拱了拱手,回道:“彼此彼此。”
很快大隊人馬就回到了洛陽,鐘繇早就接到了消息,于是迎接到了城門口,在看了眼支亮后,只是感覺有些意外,不過他卻全當了看不見,任由袁府的部曲將其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