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催的,袁云暗罵一句,這才拱手對曹昂說道:“世子容我考慮一日,明日后再來答復(fù)。”
曹昂見袁云似乎有了計較,自然高興不已,剛想點頭答應(yīng),卻聽身邊一位年輕的幕僚不悅道:“袁侯既然是勇冠三軍的人物,為何卻如此拖泥帶水,為洛陽出力乃是我們每人的責(zé)任,這般推諉實在難看?!?/p>
袁云聽對方說完,臉上沒有一絲變化,因為只看對方如此大義凜然的模樣,就知道他就是在作態(tài),無非是想在曹昂面前表現(xiàn)罷了。
這么想著就覺得之前許攸擔(dān)心的不無道理,如今在曹昂的刻意鼓勵下,洛陽確實涌現(xiàn)了一批年輕的才俊,這些人也因為年齡的關(guān)系,所以各個急于表現(xiàn),畢竟他們是后來人,如果想日后在洛陽扎根,不趕緊立功是肯定不行的,否則一輩子都會被洛陽締造者的老家伙們壓著。
在這種心態(tài)下,急于表現(xiàn),時刻表現(xiàn),就成了這些新幕僚的共同特性。
“這位兄臺何許人也?”袁云似笑非笑的問了一句。
那人立刻義正嚴(yán)辭的回道:“在下張默,乃是主公帳下幕僚。”
“可有官職在身?”袁云再問一句。
張默輕笑一聲,道:“袁侯莫要胡亂給在下定罪,參與這次會議乃是主公邀請,非是張默越權(quán)?!?/p>
袁云點點頭,然后走到了張默身邊,仔細(xì)的打量了一下對方的模樣,然后又大致比較了一下兩人的身高,最后終于作出一個肯定的神情。
這時賈詡立刻明白了袁云打算做什么,只是離著有些遠(yuǎn),已然知道來不及阻止了,所以干脆就選擇閉上了眼睛。
果然,袁云打量完對方的身板,發(fā)現(xiàn)比自己矮一個腦袋后,毫不猶豫的就一個大拳頭揮舞了過去,那張默完全沒想到這位袁侯如此大膽,敢在眾人面前揍自己,所以根本就沒什么預(yù)防。
這一拳瞬間將他揍得飛起,口中幾顆牙齒也隨之飄出,鮮血更是濺滿地板,張默被一拳直接揍得摔倒在地,依然是滿臉的不相信。
就在眾人都在吃驚袁云拳頭的威力時,只見他竟然從右手四根指頭上取下了一個金屬拳套。
將拳套上面的血跡抹干,袁云才對著張默冷笑道:“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么嘴啊,沒規(guī)矩?!?/p>
張默憤慨異常,平日他因為有曹昂的關(guān)照,自然是春風(fēng)得意,哪里受過這種恥辱?
只是揍自己的畢竟是袁云,洛陽真正的實際締造者,于是張默壓下心中火氣,沉聲問道:“袁侯傷我張默可有理由,如若是無憑無據(jù),又至法度為何物?”
袁云輕蔑一笑,然后笑瞇瞇的回道:“我胡作非為也不是第一次了,你難道才來洛陽不久嗎?”
曹昂這時只能苦笑,他最是了解袁云,剛才也確實是自己這個幕僚在積極表現(xiàn),只是卻選錯了目標(biāo),袁云的胡作非為也確實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此想著倒是心中一暖,當(dāng)年袁云在他手下做事時,不就是如此模樣嗎?
“張默退下,你今日對袁侯無禮僅僅是挨了一拳,這就該慶幸了,要是袁侯真要治罪于你,便是一條以下犯上,就可以當(dāng)場斬殺你了,因為袁侯畢竟是朝廷分封的宣威侯,了不是我曹昂幕府的官僚。”曹昂說完,便招呼了另外幾個年輕的幕僚,開始上前扶人。
那張默這時才猛然想明白了這個道理,只是過去一直都見袁云在曹昂的幕府活動,就錯誤的以為對方也如自己一般,受曹昂所領(lǐng)。
其實對方完全就是洛陽最獨(dú)立的存在,從官方來說,袁云與曹昂乃是同級的。
袁云沒在理會張默,而是再次抱拳對曹昂笑道:“明日再來答復(fù)剛才的事情,世子且耐心些就是了?!?/p>
曹昂見袁云說的鄭重,已然猜到他定然是有了什么辦法,不由心下大喜,點點頭算是答應(yīng)了。
袁云這時突然又回頭看了眼張默,然后冷笑道:“以后在洛陽你肯定很難混了,本侯奉勸你一句,早些離開才好?!?/p>
說完袁云這才與一眾人道別,然后離開了曹昂的府衙,現(xiàn)在他急切的想要去馬鈞的作坊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