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云接過書信正要打開,那信使似乎猶豫了下,還是說道:“曹司空還帶了句話,必須親口轉(zhuǎn)達(dá)。”
袁云放下了手中書信,道:“盡管道來。”
信使還是有些猶豫,咬了咬牙,才道:“小王八蛋,老子的一盤大棋都被你給禍禍了?!?/p>
袁云一怔,轉(zhuǎn)瞬就明白了過來,看來不是曹操沒有布防,或是漏過了張郃這支萬人的軍隊,而是在打著什么鬼主意,結(jié)果卻被自己無意撞破,然后徹底打亂了部署。
該不會被問罪吧?袁云小聲的嘟囔了一句,然后打開了書信,這一看不要緊,原來曹操的棋盤上已經(jīng)把河內(nèi)郡擺了進(jìn)來。
張郃引軍來偷襲許都,曹操就派曹仁、史渙率領(lǐng)大軍準(zhǔn)備阻擊張郃,然后再喬裝偷襲許都得手的張郃大軍返回河內(nèi)。
如此便可以一氣呵成的拿下河內(nèi),在黃河以北袁紹的領(lǐng)地內(nèi),建立一座堅固的橋頭堡,用來牽制袁紹,甚至讓袁紹錯以為他曹操準(zhǔn)備從河內(nèi)發(fā)起進(jìn)攻。
現(xiàn)在問題來了,曹仁、史渙所率領(lǐng)的大軍還沒接觸到張郃的人馬,就已經(jīng)被自己給一鍋端了,害得他們不得不轉(zhuǎn)變戰(zhàn)術(shù),立刻引軍奔襲河內(nèi),免得在張郃返回后,河內(nèi)郡會做出防備。
最后在信的末尾,曹操才語重心長的寫道,一千火藥軍還好碰到的是張郃這支步兵,要是碰到的是袁紹的騎兵隊伍,別說一萬人馬,即便只有五千,也可以在這平原上一口氣將袁云沖殺干凈,擁有火器也沒用。
而且要不是張郃的大戟士們不配盾,不配弩箭,焉能給袁云如此輕松的拿下?所以這次只能說明,袁云真是運氣好到家了。
能想到這些的肯定是郭嘉無疑,只不過是借著曹操的信來罵自己罷了,只是這幫老混蛋們就沒想過,老子就是因為知道張郃沒有盾,沒有弩,才發(fā)動了水攻,然后正面上了他。
一萬裝備精良的大戟士,即使曹仁所帶的兵馬足夠多,也不可能像自己這么快的將之擊潰,老子這不是等于幫你們節(jié)約了時間嘛。
想到這,袁云頓時有些生氣了。
“這不是好事嘛?老子把最難的活都給你們辦了,竟然還來罵我,他媽……呃,曹司空果然神機(jī)妙算,本侯佩服啊佩服?!痹撇铧c就罵出一句‘他媽的’,但是一想到辱沒曹操的親娘肯定沒什么好下場,于是立刻住嘴,轉(zhuǎn)了笑臉開始招呼那名信使。
信使也被袁云給嚇一跳,本以為袁云這位侯爵就要辱罵曹司空的老娘了,誰知他突然就轉(zhuǎn)了口風(fēng),然后臉不紅心不跳的開始扯起別的,變臉如此之快的人,也算是他平生所見,不由心中暗自佩服,難怪袁云十六歲就可以封侯,這種翻臉的本事,自己實在是望塵莫及。
袁云招呼完了信使,轉(zhuǎn)瞬發(fā)現(xiàn)石沉這貨還賴在自己身邊,于是很沒好氣的踹了一腳,這種時候也不好再派他出去了,只能聽之任之了,畢竟李賀已經(jīng)帶著百來號人出發(fā)了,行動的甚是迅速。
石沉見袁云已經(jīng)打消了派自己出去辛苦,頓時眉開眼笑的說道:“主公,張郃的大軍雖然潰散了,但是附近肯定還有很多殘兵,這荒山野嶺的可不安全,沒我石沉護(hù)衛(wèi)在您左右,始終不安全,咱們必須離著近些,絕對不能超出十步范圍?!?/p>
袁云臉皮一抽,憤憤的回道:“很好,那你就給老子站在十步的距離,多一步挨板子,少一步也要挨板子。”
剛教訓(xùn)完石沉,突然又有一名信使快馬來到,到了跟前立刻下馬施禮道:“曹司空命袁侯迅速帶領(lǐng)火藥軍返回許都,沿途不可耽誤,明日午時三刻不到則五十軍棍伺候。”
還好自己先派了李賀出去堵截袁熙的那批斥候,否則這一刻自己絕對沒法再調(diào)動一兵一卒,這些信使身上肯定帶著曹操的特命,只要自己這個時候再調(diào)動兵馬,這兩信使立刻就能奪了自己的兵權(quán)。
僥幸,要是在晚點,估計那批袁熙的斥候就逃掉了,自己要是這樣兩手空空的回去,柳依依那妖精鐵定會嘲笑本大侯爺一輩子。
袁云暗嘆一聲,估計這次回去一定又要被批一頓,曹操些前面的一封信就是故意打壓自己,再派個信使來逼迫自己一下,等到自己匆匆忙忙的趕回,必然是一頓大棒伺候,然后接著就是胡蘿卜了,所有的目的肯定又是要從自己這里撈好處。
媽的!
做曹操的女婿絕對是見虧本的買賣,也不對,娶蔡文姬與曹清河絕對是件大賺的買賣,不對不對,一直給曹操這老混蛋這么擺布還是虧本,不能這么想啊,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媳婦當(dāng)貨物來衡量?
打住!打??!
袁云在心里糾結(jié)完,嘆了口氣,很快便下了命令,全軍連夜趕路,直奔許都。
很快,一只長長的火把隊伍就在平原上拉開了隊列,如同一只火蛇般,一直向著南方延伸而去,在這漆黑的夜晚顯得非常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