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敖了解完了自己弟弟的情況后,才轉身對著袁云一禮,道:“我一直以來多與牢獄打交道,所以很多事情一看就能知道前后,這次趕來許都,本是家父派我警告三弟,莫要與袁候沖突,可是沒想到還是來晚了一步,三弟確實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p>
袁云聽馮敖如此說,心里就明白對方還是沒放過自己,看來即便是找不到證據(jù),依然把罪責怪在了他袁云身上,不過這種事情沒證據(jù)就好,他難道還敢誣告不成。
袁云拱了拱手,然后淡淡的回道:“馮秀公子受傷一事,馮兄應該已經(jīng)了解了,本侯就不再過多解釋,至于在許都他與本侯沖突一事,本侯可沒心情理會,我那些宅院如今賣到了天價,這還要感謝令弟的協(xié)助呢,呵呵。”
馮敖眼神逐漸轉寒,冷冷說道:“袁候既然不承認,我自然無法逼迫,只是馮氏也不是好欺惹的,這事終究要有個說法才是。”
袁云對于馮敖這種威脅根本就不當回事,曹仁姑且只能喝老子的洗腳水,你們馮氏算個什么?
想完,袁云不悅的皺了皺眉,看著馮敖一字一句道:“你們馮氏有多厲害我不知道,但是弘農離著洛陽不遠,以后本侯倒是會常去打些交道,本侯尤其對你們跟張魯做生意一事十分感興趣,之前長安有李傕作亂,尚且被本侯一戰(zhàn)掃平,你們弘農這些如野草一般多的氏族難道還能難住本侯?”
馮敖聽袁云說的淡然,但是他心中卻波濤洶涌,他們與張魯確實有很大的交易,實在是因為利益極大,放棄就太過可惜了,此刻被袁云揭破,他不心驚才怪。
不過這事他們馮氏與張魯那邊做的極為小心,連個賬簿都沒有,基本全是以物易物,不涉及到錢財,所以不擔心被人拿住證據(jù),此刻只能硬著頭皮道:“這事我從來沒有聽說過,袁候莫要冤枉馮氏?!?/p>
袁云不耐煩的搖了搖手,道:“有沒有不打緊,本侯也不關心,馮兄剛才既然影射我要對你三弟受傷一事負責,那本侯也就不遮著掩著了,現(xiàn)在本侯就當面告訴你,你想與本侯為敵,本侯到了洛陽就會帶兵直入弘農,一個月后你們馮氏要是還有一人活下來,本侯就跟著你們家姓!”
說完,袁云一甩袖子,直接離開了醫(yī)療營的營帳,馮敖則完全呆愣住了,臉色不斷變換,想著袁云說話的可能,結果不管怎么想都覺得極有可能。
馮敖在接了父親的命令后,就對袁云做了很多了解,他不像三弟馮秀一般是個廢物,而是作為馮氏下一屆的繼承人被培養(yǎng)的十分出色。
袁云的事跡他最關心的就是宛城之時,僅僅一夜的功夫,整個宛城的世家大族都被連根拔起,每每想到此處他就會心驚肉跳,而且他甚至非常清楚,只有家將的馮氏根本就不是袁云那些火藥軍的對手,那些戰(zhàn)力驚人的火藥軍簡直就是天兵天將,長安的李傕都無法抵擋,他們馮氏就更加不堪了。
袁云真的會這么做!馮敖終于得到了答案,如此想著就感覺有些天旋地轉,自己剛才到底傲氣什么,無端端弄成了滅族的慘禍。
袁云根本懶得搭理馮敖,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在想著趙云的事情,對于收集這些三國名將的愿望,才是他的大理想,新城如今也在四處擴散,不多整些厲害的人物回來鎮(zhèn)守,以后可就要焦頭爛額了。
回到營帳后,袁云喝了碗蔡文姬送來的蓮子湯,然后心平氣和的與這個美人談了些詩歌辭賦,當說到表字時,袁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快二十歲了,已經(jīng)到了表字的時候。
扣著下巴想了半天,袁云隨意的對著蔡文姬笑道:“這事且給鄭玄老爺子去封信就是了,他老人家隨便給起一個就是?!?/p>
蔡文姬苦笑搖了搖頭,對于自己丈夫不尊重禮法的事情幾乎已經(jīng)放棄了治療,只是表字可是大事,所以疏忽不得,只能輕輕按摩著袁云的肩頭,邊勸慰道:“表字可是大事,袁郎要親自上門請求,然后送上給師長的禮物,最后才能從鄭玄大家那里得到,可不是去封信就能解決的,否則鄭玄大家一定不會與你甘休。”
袁云歪著嘴嘟囔了一句,對于這些古代人的規(guī)矩實在提不起興趣,奈何身在此中,只能點頭聽從蔡文姬的安排。
就在這時,只見石沉匆匆來報,說是馮敖竟然親自斬下了他三弟馮秀的人頭,并且此刻正在營帳外守候,只希望可以再見袁云一面。
袁云嘴角微揚,轉瞬就眉頭一皺,這個馮敖也是個狠人,竟然親手斬下自己弟弟的腦袋,這就有些過了,剛才不過是嚇唬他一下,其實只要他袁云拉下臉說幾句好話就是了,沒想到他轉眼就做出如此狠辣之事。
“這人不簡單啊,這些世家大族都把子弟培養(yǎng)成什么?為了一個家族的前途,連家人都不放過,都教育成禽獸了。”袁云指了指門口,然后看著蔡文姬說道。
蔡文姬也是秀眉緊皺,卻沒有多少驚奇,似乎這些事情她很早前就見慣了,聽袁云說完,她才搖頭苦笑道:“與氏族的未來相比,損失幾名子弟確實不算什么,馮敖的做法恐怕不僅不會被馮氏家主怪罪,反而會得到嘉獎。”
袁云搖頭一嘆,道:“我們家以后絕對不能這樣,要是誰拿你們的性命來威脅老子,老子立馬投降,要什么給什么,可不敢傷著你們半分。”
對于袁云的沒志氣,蔡文姬只是掩嘴而笑,她雖然很不情愿袁云為了她們而放棄家族,但是袁云這么說出來,她就感覺無比甜蜜,甚至有些想鼓勵一下,不過她終究是袁府的大婦,所以稍微甜蜜了一會,就板著臉道:“袁郎切不可如此,妾身幾人嫁入袁府就是您的財產(chǎn),哪有為了財產(chǎn)而破家的事情?”
袁云只是安靜的讓蔡文姬幫自己穿好了袍服,然后揮了揮手走出了營帳,到了門口卻又回頭道:“文姬此言差矣,你們不是我的財產(chǎn),而是我的妻子,在這個家里咱們如果不平等對待彼此,這日子就會過的無比煎熬,我有我的規(guī)矩,而且這套規(guī)矩我不打算改變?!?/p>
看著袁云的背影消失,蔡文姬臉色紅潤,心中也狂跳不已,很快就敲了敲自己的腦門,哪有人出嫁這么久了,還對自己的夫君心動不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