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長,連手紋都被劃斷了?!鳖佔玉普f著不免垂下眼睫,小時候聽人說那些算命先生給人看手紋,那些屠夫柴夫、民兵鐵匠都是要多收錢才肯,因為他們手上多傷,時常破了手紋,不吉利,若要硬著頭皮相看便是違逆天命。
小時候顏淮剛上戰(zhàn)場不久,身上倒也沒有那么多的傷,可父親的手不一樣,顏子衿見到他的手心,總是會忍不住落淚,心想著爹爹怎么同家中叔伯不一樣,手里的傷把手紋劃得七零八落。
如今顏淮的手比起父親,更是有之過而無不及。
想著想著,更是鼻子一酸要哭出來,顏淮見她這樣,卻是輕笑了一聲,反手握住顏子衿將她的手心翻到上面:“瞧這里不就好了?!?/p>
“這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鳖伝粗钢佔玉剖中牡氖旨y,“你瞧,這根長長的,說明你將來大有作為,想來顏家前途無量,那不也正巧說明我有出息?還有這根,雖然中間有些分叉,可后面就好了,說明今后即使生病也不過是咳嗽著涼,我身子比你強壯得多,那豈不是無病無災;還有這根……”
“這根是什么?”
“這根是姻緣?!?/p>
提到“姻緣”兩個字,顏子衿心中一顫,竟有些緊張地深呼吸起來,顏淮指尖劃過她的手掌笑道:“姻緣線極好,說明夫妻恩愛,相攜終生,連吵架都沒有,說不定等百年之后,連走都是一起走的,誰也舍不得誰?!?/p>
“胡說,哪里會一直不吵架的,你定又是在騙我?!?/p>
“這樣重要的事,我哪里會騙你?你要是不信,你去找算命先生瞧瞧,看看他說的和我一不一樣?!?/p>
一時啞言,但看著顏淮認真的表情,顏子衿咽下反駁的話,隨后又指著自己的生命線:“可人人自有命數(shù),你瞧得清我的,怎么就敢篤定你與我是一樣的?”
“你我兄妹自血脈里便是一體,衿娘,你與我同命同生,我瞧見你的,自然也知道我的,哪里會不一樣。”顏淮說得肯定,卻又令人莫名,他接著又道,“而且我剛才也說了,今后會夫妻恩愛,相攜終生,而且人生不過百年,再長能長到哪里去,難不成你要當神仙長生不老?”
“誰要去當神仙,有什么好的,我才不去,”顏子衿輕哼一聲,可隨即后知后覺到顏淮那些話里的意思,頓時小臉俏紅,連說話也開始結巴,“誰要嫁、嫁你,怎么、怎么——胡說八道什么呢!”
“你不嫁我,難不成你要嫁給別人?”顏淮伸手將顏子衿攬在懷里,“我不答應,誰能娶得了你,誰敢娶你?”
“若真有這個心,還怕沒有法子?!?/p>
“那就找一個法子,讓他們都不敢惦記你?!?/p>
“你說得倒輕巧。”
“總有辦法的?!?/p>
顏淮語氣說得斬釘截鐵,生怕有半點猶疑,可是卻令顏子衿莫名心安,輕輕倚在顏淮xiong膛,旋即意識到自己又被顏淮帶偏,立馬坐起身:“藥還沒上好呢。”
“上什么上,反正一會兒就蹭沒了。”顏淮說完捏住顏子衿的下巴吻住,手掌撐在她腰側,手指試探著去脫她身上的外袍。
“你不累我還累呢?!鳖佔玉七B忙將顏淮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