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謝我,可是我特地讓你臨走前見了她最后一面,又親自開口將你保下。”
“如今我這般,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區(qū)別呢?”顧見卿攤了攤手,隨后看向長公主身后墨衣肅立的侍衛(wèi),歪頭笑道,“這就是為我送行的人?”
“這是我多年心腹,此番特地安排他送你前去,你總得謝謝恩吧?!?/p>
“何必如此費(fèi)心費(fèi)力?!?/p>
“顧臨,你知道林玉生打算將你流放到何處嗎?”長公主看著顧見卿臉上代表著罪人的刺青,朱唇輕啟,“靖州?!?/p>
臉上的笑容一滯,顧見卿一時間也難以維持住平時那般事不關(guān)己的灑脫,不解地看向長公主。
“你提供的那些證據(jù),你提供的那些口供,即使林玉生再如何賞識你的能力,都根本不足以讓我勸下顏淮,”長公主很是滿意顧見卿此刻的表情,臉上的笑容更甚,“你實(shí)在不想謝我,我也不在意,可你總得謝謝你顧家先祖一句吧?!?/p>
“……”
“靖州六州,靖州當(dāng)年是最晚淪陷的,你知道為什么嗎?”
“……”
“守城的將軍死戰(zhàn)不降,一直到城中百姓逃出大半,這才無力對敵被亂刀砍死,靖州就此淪陷。顧家鎮(zhèn)守靖州足足四代人,卻就此離散再無音訊,當(dāng)時的皇帝無力追尋其遺孤,后續(xù)也再無人記起,一直到今天。”
“你與我說這些也沒有用,我也沒從我爺爺口里聽說過這些?!?/p>
“但你身為顧家后人,我總得告訴你。”
“如今靖州在北夷手里。”
“會回來的?!?/p>
顧見卿聽到這句話,瞬間明白了長公主的意思,他攤開手依舊做著無所謂的態(tài)度:“但那是先人的事,與我無關(guān)?!?/p>
“你也別想太好了,以為我會就此放你生路,不過是給你換個死法罷了,你要是不喜歡,我這兒還有個法子。”長公主說完,顧見卿便見她身后走出一個白袍女子,女子走上前脫下兜帽,竟是慕清婉。
“什么意思?”顧見卿挑了挑眉。
“顧見卿,我與你做個交易。”
實(shí)在想不通慕清婉要如何與自己做交易,亦或者說,自己綁了她的女兒,慕清婉身為母親恨不得將自己碎尸萬段,又怎會主動來找自己做交易。
想著想著,顧見卿忽地了然地大笑出聲,慕清婉被他的樣子驚到,一時忘了動作,只見顧見卿因?yàn)樯ぷ由硢】攘藥茁?,隨后看向長公主笑道:“殿下,咱們做個交易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