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辦法可以躲過韓修這個劫難。
她正自想著,外頭傳來雪素和丹紅的焦切呼喚,“小姐,小姐!”
明萱整了整神色,徐徐推開門走到院中,迎著兩個丫頭走上前去,略有些嗔怪地問道,“這好半刻的時辰,你們兩個到底去了哪里?”
雪素匆匆上前將她扶住,一邊急切而擔憂地問道,“小姐無事吧?”
她得到明萱肯定回答之后,便忍不住拍了拍xiong口,又余驚未平地回答,“方才您在執(zhí)香時,有個小沙彌過來跟我說嚴嬤嬤在外頭找我,我想著定是嚴嬤嬤有話要吩咐我,反正丹紅還在,便就出去了,可誰料到方出院門便有人將我綁了塞住口舌,關(guān)在了一處廂房?!?/p>
她話音剛落,丹紅也急忙點頭,她臉上驚懼仍在,眼角尚掛著淚痕,“我也是有小沙彌來說,外頭有人來找。我以為是錢三等不及約定的時間,先行找了進來呢,那小沙彌說得緊急,我見您專注給夫人磕頭,便想著先出去請他在約好的所在等著,誰料到……我跟雪素姐姐被關(guān)在一處,偏偏不能說話,兩個人急得都快要哭了呢!”
丹紅輕搖明萱的手臂,一雙大眼又懼怕又擔心,“小姐,是不是有人故意將我們誘出來,好對您不利?到底是誰?您有沒有受傷?”
明萱眼神微黯,那姓韓的神不知鬼不覺便能將她身邊的人輕易調(diào)開,果真是好本事……對方那樣強大,可她卻連自保的能力都無,這以后該怎樣才好……
但想到身邊兩個丫頭已經(jīng)為她遭了一波罪受,恐怕此時此刻心中尚還無法平靜的吧?她便不忍心再讓她們兩個跟著擔心,何況這里又是人家的地盤,誰知道是不是隔墻有耳,方才韓修的警告與無禮妄為,都不是能在此等場合隨意說的。
她想了想,便勉強笑著搖了搖頭,“我沒事,等回去再和你們細說?!?/p>
雪素跟在明萱身邊久了,聞弦音而知雅意,便知曉許是小姐方才真的遇上了什么不方便說的,她雖然心下仍然驚駭,可卻仍舊點了點頭說道,“小姐放心,方才的事,我和丹紅不會出去亂說。”
她兩個身為小姐的貼身丫頭,自然深得小姐的寵愛和信任,身為心腹,許多事都不需回避的,便如同七小姐做事,從來都是與她兩個有商有量,不論何時都留著她兩個在一旁聽著的。
如同方才那樣將她們兩個誘開,并綁住她們手腳塞住她們口舌,那便意味著有人想要單獨與小姐會面,說些不足以為外人道的話,甚至連那人的身份都是不能光明正大見光的,她兩個與七小姐盛衰一體,自不會將這些話隨意亂說。
丹紅想得不如雪素通透,但她行事素來都隨著雪素,便也忙道,“我也如此?!?/p>
明萱鼻子微酸,略有些哽咽地點了點頭,“嗯。”
她話音剛落,抬頭看到緋桃矮著身子進了院子,忙將欲要噴涌而出的眼淚重新縮了回去,整了整神色說道,“是祖母有什么話要吩咐嗎?”
緋桃笑著行了禮,“老夫人怕七小姐傷懷過度,派了奴婢來勸著一些,等禮畢之后,便讓引著您回禪室,她老人家已經(jīng)吩咐下去,請寺里傳一桌素宴過來,等用過了午膳,再歇一歇,等申初咱們再往回趕?!?/p>
從清涼寺到永寧侯府不過三刻鐘的路程,申初出發(fā),酉時之前是必能回府的,如今漸漸日長,酉時天色還有些光亮的,并不妨礙趕路。
明萱淺笑著說道,“我已經(jīng)給母親添過香,這會便去見祖母吧?!?/p>
這會方才巳時三刻,她與錢三約的是午正,等用過膳,趁著祖母午歇的時候她出來,與錢三在后山的那棵巨松之下會面,錢三是個聰明人,有些話她不必說太多,事關(guān)前程榮辱,他定必想得比自己還要用心的。不是不信護西將軍沈二爺,只是多一個知根知底盡心盡責的人去尋顧元景,總是要多幾成把握的。
碧青石板道上,明萱暗自沉吟著稍候見了錢三,該如何開口,又該將自己的擔憂道出幾分,驀地聽到前頭引路的緋桃笑著對著雪素說道,“這清涼寺內(nèi)竟還有蓄發(fā)的和尚,你說奇怪不奇怪?”","chapter_title":"
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