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上去了,出口也被重物堵住,要推翻那張門板一個人定然是不行的。
而那通道僅供單人獨存。
宋聽雨嘆了口氣,心中感嘆:“這尚芙蓉沒想直接解決他們,卻打算硬生生地困死他們。
但那群秦家侍衛(wèi)剛在枯井尋到尸骨,卻不是秦驕嵐的目標。
想來她今日便會再探枯井。
可這樣,這口枯井根本困不了他們多久,她這般做又是為何?”幾番思慮,宋聽雨突然蹙眉,直接在井壁一側(cè)蹲下。
“霍長揚,你踩我的肩膀上去。
”“不行,你會受傷的。
”“尚芙蓉今日便會對秦伯祿下手,再不出去秦伯祿這條線索必斷!”“那你踩我上去。
”“你覺得我推得開那堆重物嗎?”兩人皆面露急色,宋聽雨忽然揚唇一笑,“我這般費心費力地對待你,等回了東京城,我和張靖柳以及蕭家的仇,你都得盡心盡力地助我。
”霍長揚鄭重頷首點頭,而后也不再猶豫,直接踩上了宋聽雨的肩膀。
宋聽雨咬緊牙關(guān),雙手死命扒拉井壁的木頭,直至牙齦出血她才強撐著站起半寸。
“能碰到頂了嗎?”“還差一點!”都怪昨天早上下過雨,今日枯井底下的泥土并未特別干燥緊實,已經(jīng)被宋聽雨踩得凹陷不少。
她攥緊木頭,手心已然被磨出血星,可是還差一點,就算疼痛如渾身骨裂,她也要撐住,要站起。
阿娘剛走的那幾年,她常常認為自己是阿娘苦痛的根源。
可后來她還是挺過來了,怎么挺過來得呢?一次次下跪,她知道只要骨頭夠硬就能熬過;一次次磕頭,她知道只要心夠狠就能活著。
活著讓所有欺辱過阿娘的人下去對她道歉——她也可以是阿娘幸福的機緣。
“??!”宋聽雨大喊一聲,腳下的泥土下陷三寸,肩膀上的少年被舉至井口附近。
他低頭就能看見少女嘴角的血跡,就能望到她肩膀上被鮮血浸透的衣裳。
霍長揚咬牙奮力推翻重物,而宋聽雨也跟著欣喜,只不過面色蒼白。
他撿了根樹枝,將宋聽雨拉出枯井。
霍長揚將她馱在背上,只聽她虛弱地喃喃:“快去秦府,要來不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