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帝將她帶進主殿,坐在案邊,凌陰放在架子上,涼意飄散出來,叫人渾身舒爽。
“來日方長,奈奈何必急于這一時。
”說得對。
她既然欣賞自己的琴音,想必等下次撫琴,慕容慧還會再來聽。
李福全急匆匆從外面進來,俯身到皇帝耳邊說了幾句什么。
陸瑾畫只聽到瑞王什么的。
燕凌帝聽完,面容冷淡,他側(cè)目,聲音溫和,“奈奈,你還記得容寶嗎?”他突然提起這個人,陸瑾畫想都沒想,“當然記得。
”“就是特別怕黑不敢一個人睡那個,只知道自己姓容,不知道名字,大家就叫他容寶。
”十年前,陸家上下忙著給她議親。
那時人人都道她生的美,她爹便更想用她籠絡(luò)些大人物,好為他的前程爭一爭。
她那時碰到半夜怕黑不敢一個人睡的容寶,覺得很好笑。
如果在這鬼地方嫁人,還是嫁容寶這樣的吧。
膽子小,好欺負。
沒爹沒娘,也不用伺候公婆。
哈哈哈。
陸瑾畫想著都覺得好笑,興致勃勃道:“陛下怎么突然提起他了?”燕凌帝伸出手,一下一下?lián)嶂念^發(fā),聲音溫和,“你想見他嗎?”“他還活著?”陸瑾畫訝異,她之所以一直不主動問以前的人和事,就是明白皇權(quán)更迭,是要用血肉去堆這腳下路的。
便是陛下,要坐穩(wěn)這皇位,也不可能輕松。
而且在十年前,陛下是先帝膝下最不受寵的兒子,被人擄走挑斷了腳筋,生生做了一年的殘廢。
若不是尋到她,怕是永遠沒有站起來的可能。
那會兒她被遺棄在外,做個散醫(yī),幫人做手術(shù)接過手筋。
沒想到幾個月后,大批人馬開始打聽她的消息。
那些人兇神惡煞來勢洶洶,陸瑾畫還以為她親爹終于等不住,要將她坑殺在外呢。
“活著。
”燕凌帝緩緩理好她的頭發(fā),大手順勢放到肩膀上,將人面向自己,“想見他的話,明日就叫他來見你。
”陸瑾畫不是很在意見不見,反正交情也不是很深,活著就好。
“但憑陛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