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挽起褲腿,一步步進入水底。
將那幾朵最好的芙蕖連根拔起,拿在手上,任由淤泥弄臟他的袖子。
說起來,當年都是他無用,若他早些發(fā)現(xiàn)端倪,奈奈絕不會死。
往日情形太過相似,大量記憶一齊涌上來,裴碩壓住心中情緒,將芙蕖遞過去。
碧春將芙蕖拿過去。
陸瑾畫看著泥弄的到處都是,也沒了插花的興致。
一看裴碩臉色煞白,登時又覺得牙酸。
裴碩這人冷冰冰的,最主要的是軸,即便自己再怎么解釋,他也不會相信。
寧愿相信她是敵國奸細。
哎。
“也不算全無用處。
”陸瑾畫道:“一蓮出九藥,通身皆為寶。
1不過陛下這里是缺不了藥材的,只能叫我拿來插花了。
”聽到這句話,裴碩乍然抬起頭。
同樣的話從相似的人口中說出,不可畏不震撼。
往事像是發(fā)生在昨天,他給出芙蕖后,奈奈笑著說了這么一句。
她又道:“裴桁之,待我處理好你就拿去給楊虎那夫人,保準她胎相平穩(wěn),到生產(chǎn)都不會出錯。
”再往后,只見有人行色匆匆,面布駭色,“指揮使,西山太子妃她墜樓了。
”裴碩神色恍惚,只覺xiong口郁氣噴涌而出,漫天紅霧。
失去意識前,聽到有人焦急呼喊他的名字。
這場面確實叫陸瑾畫給嚇著了。
至于嗎?叫他下水去摘朵花而已,都給氣吐血了。
有侍衛(wèi)上前接住,將人平放在地上。
燕凌帝起身,兩步走過去,看了看裴碩的臉色,沉聲道:“傳太醫(yī)。
”陸瑾畫跑去把起脈,眉心一會兒擰起,一會兒放下。
“他這十年怎么過的,一身傷就算了,怎么像是要生心魔一般。
”生心魔只是古代的說法,在現(xiàn)在,叫作對事情太執(zhí)著,要得失心瘋了。
這下賞荷的興致完全沒了,一群人又打道回去。
裴碩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醒來時,外間卻傳來兩道說話聲。
陸瑾畫此時又愧疚又不可置信。
“至于嗎?陛下,摘朵花就能氣吐血?裴碩現(xiàn)在也太小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