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刺眼的白光,狠狠刺進我的眼皮。
視野里一片模糊的慘白,伴隨著頭部的一種鈍痛。
我忍不住shenyin出聲,試圖抬手遮擋,卻發(fā)現手臂沉重得如同灌了鉛。
“呃”消毒水那股濃烈到近乎嗆人的化學氣味霸道地鉆入鼻腔,它像一根冰冷的繩索,瞬間勒緊了我的意識。
醫(yī)院。
我為什么會在醫(yī)院?“曉苒,曉苒,你終于醒啦!”一個熟悉又帶著濃重焦慮的聲音刺破了那片混沌的白。
我艱難地轉動僵硬的脖頸,視線終于聚焦。
是歡歡。
我的好閨蜜,此刻正趴在床邊,一雙眼睛熬得通紅,寫滿了驚魂未定和如釋重負。
她緊緊抓著我的手,力道大得讓我指節(jié)發(fā)疼。
“歡歡”我開口,聲音嘶啞干澀,如同砂紙摩擦,“我頭好疼,這是哪里?”每一個字都耗費著巨大的力氣。
“醫(yī)院啊。
傻丫頭,嚇死我了。
”歡歡的聲音帶著哭腔,又強行擠出一點安慰的笑意,“我們在首爾,韓國的首爾。
你忘啦?我們來看seventeen的打歌舞臺的,你就在臺下,突然就倒下去了。
還好醫(yī)生檢查了,說是有點腦震蕩,沒大礙,觀察一下就好。
”首爾?韓國?我的腦海一片茫然。
我怎么會在韓國?“打斷一下,”我皺緊眉頭,試圖驅散那惱人的頭痛,“歡歡,我,我不是應該在準備去日本的路上嗎?簽證都辦好了,怎么會在首爾?”那份充滿期待的旅程計劃,清晰地烙印在我三月的記憶里。
“日本?”歡歡的表情瞬間凝固,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天方夜譚。
她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我,仿佛在確認我是不是被掉了包。
“什么日本啊我的祖宗,那都是七個月前的事情了。
而且”她頓了頓,語氣變得小心翼翼,帶著一絲后怕,“你當時也沒去成啊,出發(fā)前不是也出了點意外嗎?曉苒啊,我說真的,今年你該去好好看看風水了,怎么身體老是出狀況?”七個月?這三個字像一道驚雷,毫無預兆地劈在我的意識里。
三月的陽光、行李箱的輪子聲……所有的畫面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粗暴地撕碎、扯遠。
一股巨大的恐慌向我襲來,心臟在xiong腔里失重般下沉。
“什,什么?七個月前?”我的聲音帶著自己都無法控制的顫抖,“現在,現在是幾月份?”歡歡的臉色徹底變了,那點強裝的鎮(zhèn)定蕩然無存,只剩下全然的驚疑和擔憂。
“周曉苒小姐,”她一字一頓,“今天是2023年10月28日。
”“10月28日?!”我失聲重復,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怎么可能,不應該是3月嗎?我剛復試完。
”
那份緊張和期待,那份對未來的憧憬,明明就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