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然那雙天使般純凈、此刻寫滿期待的眼睛注視下,姜遠黛最終還是委婉地拒絕了他的折疊滑板車。
云然眼中的光芒瞬間黯淡下去,失落地垂下了頭。
那頭蓬松柔軟如云朵般的卷毛也跟著蔫蔫地晃了晃,活像一只在雨夜里被主人遺棄而茫然無措的小狗。
姜遠黛心頭一軟,沒忍住伸出手,像安撫小動物般輕輕順了順?biāo)兹椎念^發(fā)。
這個簡單的動作仿佛充滿了魔力,云然眼睛又重新亮了起來,剛才的失落瞬間煙消云散,整個人又恢復(fù)了活力,圍在姜遠黛身邊嘰嘰喳喳說著話,小心地扶著她。
然而,一旁的季玉琢不知怎地,臉色微沉,毫無征兆地突然轉(zhuǎn)身就走。
他步履很快,帶著點說不清的情緒,剛走到“油菜花房”的大門口,就正好碰上從里面出來的莫霽。
莫霽似乎說了句什么,順手就把他拉了進去。
姜遠黛看著季玉琢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后,微微蹙眉。
他……好像有點生氣,可為什么呢?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等姜遠黛被云然扶著進屋時,季玉琢還是一言不發(fā)獨自坐在土坯墻邊,手中還拎著大包小包。
天色昏暗,但屋內(nèi)沒有開燈,姜遠黛疑惑道:“怎么不開燈?”白茉莉一臉生無可戀:“停電了。
”一旁的莫霽進一步解釋:“我做完任務(wù)回宿舍后,發(fā)現(xiàn)停電了,就來你們這看看有沒有電,結(jié)果都一樣。
”他說的宿舍指的就是男嘉賓住的“稻草人屋”。
秦熙補充道:“聽說是變壓器的高壓熔斷器過載燒斷了,節(jié)目組已經(jīng)找人去修了,說是很快就能修好。
”姜遠黛了然地點點頭,拒絕了云然的攙扶,抱著個小馬扎坐到季玉琢旁邊。
馬扎是正常大小的,只是季玉琢身形過于高大,坐上去后兩條長腿簡直無處安放,竟顯得他有些孤零零的可憐,看得姜遠黛于心不忍。
雖然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讓對方生氣,但該安撫還是要先安撫的。
姜遠黛因為夜盲看得不清楚,馬扎還撞到了季玉琢的小腿,被對方單手接過擺正到自己身側(cè)。
兩個馬扎距離有點近,姜遠黛坐下后兩人的腿緊緊挨著,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溫?zé)岬臏囟取?/p>
墻邊更是昏暗,姜遠黛只能大概看見季玉琢不清晰的身形,看不見他的神情。
姜遠黛本想拽一拽他的衣袖叫他,可對方的工字背心沒有袖子。
于是她試探著伸出手想拽對方的衣擺讓他轉(zhuǎn)頭,但黑暗中姜遠黛的準(zhǔn)頭已經(jīng)跑到十萬八千里之外,自信滿滿的伸手卻拽到的卻是對方的衣領(lǐng)。
像是故意找茬似的。
季玉琢疑惑地轉(zhuǎn)頭,低頭看看被拽住的衣領(lǐng),又抬頭看看一臉錯愕的姜遠黛。
意識到拽錯地方,姜遠黛尷尬地笑了聲,緩緩松開手指,白皙細膩的手在被攥皺的衣領(lǐng)處揉了揉。
臨走前還拍了兩下作安撫,結(jié)果手也拍歪了,手心處傳來一陣q彈的觸感。
姜遠黛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更加尷尬的同時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一句話——原來胸肌真的是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