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閔這邊還活著的鄭鴻就不同了,聽到這里頓時悚然一驚,原本還為未來自己站隊成功而感到高興,誰又能想到天幕這么快就又給了他當(dāng)頭一棒?
和范畛那些人不同,老皇帝不一定因此處死他,但未來發(fā)生了這種事,他這仕途也完了??!
之前還上門與鄭鴻交好的人見此當(dāng)即就準(zhǔn)備劃清界限。
但事情顯然還不止如此,只聽天幕繼續(xù)道。
【正所謂天欲令其亡,必先讓其狂,鄭鴻能把自己作成一個“下頭”的人,他干的事當(dāng)然不止那一件兩件,特別是歷史記載的某次宴會……】
隨著天幕的話語,一段畫面隨之展開。
【華燈初上,夜幕降臨。
宮宴之上,悠揚的樂聲伴隨著輕紗舞動翩躚,一片燈火輝煌華貴絢爛之中,滿坐群臣推杯換盞,不一會兒,許多人面上便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醉色。
坐在上面的皇帝正和太子說著話,面上一派輕松之色,筵席上眾人也皆是笑語晏晏,卻在這時,鄭鴻突然揚起聲音對坐在上首的皇帝道:“陛下,臣有一事相求?!?/p>
天鳳帝聞言垂眸看去,起初并沒有當(dāng)回事,遂和顏悅色道:“哦?不知愛卿有何事相求?”
席上的其他人也紛紛看了過來,只見鄭鴻略帶踉蹌的起身道:“陛下,臣自青州起就一直跟隨于您,這么多年來沒有功勞,也算是有些苦勞,不知臣這爵位,什么時候能往上再……升一升?”
他一邊毫無所覺的笑著舉起杯說道。
此言一出,且不說旁觀的其余臣子如何瞬間變了顏色,整場宴席也瞬間鴉雀無聲,只剩下歌舞聲依舊毫無知覺的在奏響著。
侍候在天鳳帝身側(cè)的內(nèi)侍總管梁縉先是心驚膽戰(zhàn)的悄悄看了皇帝一眼,卻見這位雖然面上表情仍舊不變,眼底卻明顯閃過一絲不悅之色。
他心底頓時一陣咯噔,也對這位鄭侯爺有些不滿,大家同在一片朝堂上,誰還能不知道誰,鄭鴻最得意的無外乎當(dāng)初在陛下還式微的時候便支持了對方,可雖然這的確算得上是一件功勞,鄭鴻在戰(zhàn)場上的建樹卻著實不多,封一個世襲的侯爺,得到的賞賜也不少,這些難道還不夠嗎?
這個人也太不知足,太沒有自知之明了!
當(dāng)眾索要爵位,怕不是想死!
與此同時,反應(yīng)快的如宋珂,她立即便說道:“鄭鴻!你喝多了吧?”
這原本是一句解圍的話,誰知鄭鴻卻半點不領(lǐng)情,滿臉不悅的道:“你一個女人怎么配直呼本侯的名字?
這句話瞬間便點燃了現(xiàn)場的氣氛,宋珂直接柳眉倒豎,畢竟你是侯爺,難道我就不是嗎?相比之下我在戰(zhàn)場上立過的功勞可比你多多了,女人又怎么樣?直呼你名字又怎么樣?
而被當(dāng)面如此冒犯,將顏面踩在地上,總不能還當(dāng)這件事沒發(fā)生過,是以她當(dāng)即站起來就要還嘴。
坐在一旁的戶部尚書許善文眼看氣氛不對,立馬便放下酒杯上前打斷糾紛,當(dāng)起了和事佬,怎么說也不能讓這倆人在皇帝面前就這么起了沖突。
“行了行了,你們都少說點,靖安侯這明顯是喝多了,趕緊扶他下去休息?!?/p>
可已經(jīng)喝多了的鄭鴻卻依舊不領(lǐng)情,甚至直接一拳打在了許善文的臉上。
“哎呦!”
許善文捂著臉,其余人等也心中一驚,接連上前阻攔。
事情頓時變得更加熱鬧了,場面簡直亂成了一鍋粥,坐在上面的天鳳帝將這一連串鬧劇沉默的從頭看到尾,最終只冷笑著將手里的酒杯重重放在桌上,發(fā)出“砰”的一聲。
坐在一旁年幼的太子心驚膽戰(zhàn)的偷偷看了父親一眼,只聽帝王聲音威嚴的道。
“靖安侯御前失儀,罰俸半年,立即令其在家中閉門思過!”
隨即便轉(zhuǎn)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