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面,該不會是有什么貓膩吧?
“你真能幫我嗎?”
羅坤緊張的看著她。
姜且順?biāo)浦?,說,“那要看羅先生的誠意了,我要什么,你應(yīng)該很清楚吧?”
羅坤沉默半晌,像是在跟自己做斗爭。
“文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了,幕后操控這一切的人,是姜小姐吧?”
“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人在做,天在看,做人做事若太過自私,只想自己而坑害他人,自然會引火燒身。”
姜且溫和道,“前不久我也剛過世了親人,所以對于羅先生眼下的遭遇,我表示十分能理解,如果能幫上你,我自然不會推辭。只不過再相熟的醫(yī)生,也避免不了搭人情,所以——”
她笑了笑,言盡于此,只叫羅坤自己去領(lǐng)悟余下的意思。
后者沒想到姜且會這么說,一番話下來,雖然明顯是在暗示,只不過態(tài)度和善,半點(diǎn)也沒有咄咄逼人,倒是叫他涌不起一絲一毫的反感。
經(jīng)過一番斟酌,羅坤說,“我可以把文先生的事告訴你,但前提是,要先給我兒子做手術(shù)。”
姜且猜到了,早有心理準(zhǔn)備,“要是做了手術(shù),你反悔呢?”
“這一點(diǎn)姜小姐大可不必?fù)?dān)心,我兒子的病,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也痊愈不了了,做手術(shù),只不過能緩解他幾分痛苦罷了?!?/p>
這話倒是誠懇,姜且笑道,“羅先生,你在顧忌什么?”
羅坤看她一眼,顯然不愿意多談。
姜且也不打算妥協(xié),“你我‘合作’,要是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還有什么可說的呢?!?/p>
她一字一頓的跟他講清楚利害關(guān)系,“自作孽不可活,你進(jìn)去了,孩子也命途多舛,反而文家一家團(tuán)圓,其樂融融,你縱使得了再多的錢,又能如何?忠心二字,意義很多,只要你在職期間,矜矜業(yè)業(yè)完成好本職工作,誰敢說不忠心?人活在當(dāng)下,還是不要太認(rèn)死理的好?!?/p>
話音落下,姜且把自己的那份茶水錢撂下,起身就走。
“可有些事,不是我想獨(dú)善其身就能做到的。”
羅坤悲傷無力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豁出去了,也不管是不是會被人聽到,直接說,“我跟在他身邊工作了將近二十年,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參與了,再說清白,我自己都覺得可笑?!?/p>
見姜且停住了腳步,他緩緩站起身,眼中的悔恨藏都藏不住。
“所以你就一不做二不休,打算替他實(shí)名頂罪?”
姜且好整以暇對上他的目光,“你知不知道,要是把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認(rèn)下來,你只會是死刑,你人都沒了,還指望文家善待你的家人?簡直做夢。”
“不會的,”羅坤搖頭,“文家答應(yīng)會幫我聘請最好的律師?!?/p>
“羅先生,你是三歲小孩嗎?一旦頂罪,只有你被處罰的更狠,文家才會越安全,而且文父還會反過來踩你一腳,否則單單只是管教不嚴(yán)、包庇下屬這兩點(diǎn),就夠文父喝一壺的,你認(rèn)為他會給自己留這個(gè)后患嗎?”
羅坤稍微一思索,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自己似乎真的被文家的花言巧語迷惑了。
他太了解文父那個(gè)人了,為了仕途,什么都做的出來。
如果他把全部的罪行都加注在他身上,那他‘必死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