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今天的湯好咸?。?/p>
(怎么就剩最后一個蛋糕了……她應該不吃了吧?都吃這么多了……)
我放下湯匙,看著甜點瓷盤里的最后一塊紅絲絨咸奶油小蛋糕,余光中潘西也緊盯著她,一場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她表面上相當冷靜,但內(nèi)心卻已經(jīng)忍不住咆哮了:(啊啊啊啊這個壞女人不會還要吃吧!我也要吃我也要吃!一周就這么一次的紅絲絨小蛋糕?。?/p>
“那個……”我率先開口,把潘西嚇得手中蓄勢待發(fā)的刀叉都掉回了餐盤里。
“小蛋糕,就剩一塊了,你要吃嗎?”我真誠地問。
她完全沒想到我會把這個難題直接問出口:“我,我……”不用聽她結巴的話語和直白的心聲我都猜得到,她正在所謂的“貴族禮節(jié)”和內(nèi)心欲望之間作著斗爭。
我直接替她做了選擇?!澳愠园伞乙呀?jīng)飽了,畢竟今天的卷餅真的很好吃,不是嗎?”說完我便起身離開了,只留下一個和善的微笑,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什么嘛!搞得跟我欠了她似的……)這是今晚偷聽到的最后一句來自潘西的想法。我背對著她笑得愈發(fā)放肆,梅林啊,我宣布目前攝神取念是我心中最有意思的魔法。
日記本和筆記本
◎都能往上面寫字◎
“……以上便是我關于攝神取念術和大腦封閉術的學習心得。在此要特別感謝我的兩位朋友其間給予我的幫助:黛西·史蒂文森,作為我的陪練和‘參照樣本’,無私奉獻了她的時間和精力。通過觀察她,我終于意識到了自己之前喜怒皆形于色的浮躁是多么危險,也深刻體會到了教授您的良苦用心。至于德拉科·馬爾福,雖然他未能直接參與我的學習進程,但至少沒有添亂,對此我同樣心懷感激?!?/p>
來來回回折騰了近一個月,我總算在今年冬天霍格沃茲的第一場雪落下之前寫出了一篇像樣的學習心得?;剡^神來,自己竟然已經(jīng)好久都沒去過地窖辦公室了——不是我不想,只是這學期事務繁多,難得有空暇時間。和一年級時幾乎住在那兒相比,二年級的我就像個留戀外面花花世界的游子,斯內(nèi)普則成了孤獨寂寞的空巢老人。
但當我走進辦公室,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這里難得地有了別的客人,這令我心里更愧疚了??窗?,斯內(nèi)普真的很孤獨,竟然無聊到愿意和盧平心平氣和地坐下來交流。
我規(guī)規(guī)矩矩地跟他們打了招呼。
“薇爾莉特,你來的正好,我們才剛聊到你呢。”盧平臉上依舊是暖陽般和煦的笑容。
我注意到在我進門時他的手不著痕跡地放進了右側口袋,之后口袋鼓起的高度明顯比手掌的厚度要更高一些。再想想今天的日期……對哦,月亮要圓了。我就說斯內(nèi)普不會無緣無故找他敘舊。
“希望不是在說我壞話?!蔽艺UQ?,走到斯內(nèi)普辦公桌前,將手中卷起來的羊皮紙交給他。
他掃了我一眼,一聲不響地接過,直接便將它展開。雖然我自認為這篇心得還算不錯,但這種類似于當面批改試卷的舉動難免讓我膽戰(zhàn)心驚。我偷偷抬眼觀察著斯內(nèi)普的表情——一如既往,沒有任何表情。從他身上,我這段時間磨煉出的洞察力變得毫無作用。
眼見閱讀過半,他依然沒發(fā)表只言片語的評價。我無助地看了眼坐在沙發(fā)上遲遲不走的盧平,盧平微笑著遞過來一個安撫的眼神。又過了相當漫長的時間(可能只有一分鐘),他的視線已經(jīng)移到羊皮紙的最底端了。我的心也沉入了最底端,并沮喪地做好了回去重寫的心理準備。
羊皮紙被斯內(nèi)普輕輕拍在桌面上,頂部沿著卷起來的痕跡又彈回了他手中?!巴耆环衔业囊?。”他說。
這下我最后一點希望都落了空。說吧,我是不是還要再重寫一個月才有資格進入這間辦公室?還是說這根本就是你不想讓我來辦公室騷擾你的借口?我悲觀地想著。
“……但是,”他淡淡地補充道,“我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