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身邊的婢女連忙蹲下去撿起來,便拿去請廟中住持解簽。
住持約莫四十來歲,看了一眼盈時,便問:“施主是求子息?”
人前被這般直白的問出來,盈時耳朵通紅,點了點頭。
一群女眷們跟在后頭,許多雙眼睛看著盈時,盈時只覺芒刺在背。
住持看了簽文一眼,道:“此簽燕子銜泥,凡事勞心費力,所求子息,今年不若成,來年更不成?!?/p>
身后女眷們聽了這句話,難免都是失望。
韋夫人一聲哀嘆,整張臉都控制不住的灰白下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親娘。
老夫人聽了難免也是失落,越想越是心涼。
今年這都快年尾了,哪里還能看到好事?
來年,更不成?那究竟是要何時才能成?
盈時聽了,心里也說不上是失望還是著急,她無力地揪著手中的帕子。
蕭瓊玉回眸,反倒勸慰起盈時:“你別太過憂心,簽文未必做得準(zhǔn)。孩子都是越是著急越難來,再說大伯本身就忙……”
蕭夫人說:“仔細(xì)算來這中簽如何也不算差了。明年更不成,豈非說今年其實是容易成的?那還急什么?這還有兩個月呢。等到年關(guān)朝廷封筆,昀兒那孩子不也就得了空了?”
這話卻像是點醒了韋夫人,一想到那簽文,韋夫人立刻朝著老夫人耳畔道:“兒媳想起京郊有一處溫泉莊子,聽聞求子十分有效。說是過去一連數(shù)日喝過那處泉水,再好生泡一泡洗凈濁體,轉(zhuǎn)頭就能有了,去過的生下來,還都是男胎……”
老夫人雖覺得這法子有些荒謬,若是真那般容易就能有孩子,京城還有求不到孩子的人家?
可她急啊,如何能不著急?
她并非非要強(qiáng)迫大孫子同三孫媳婦日日待在一塊兒,偏要罰著二人生重孫出來。若是梁昀但凡能遷就其他的娘子,能叫其他娘子給她生個重孫出來,她何苦這般著急?
可誰叫大孫子性子古怪,不沾女人的?
阿阮是他
忍忍
穆國公府一出手,
便是將整所溫泉莊子都買了下來。
起先幾日,是差遣一批批婢女入內(nèi)打掃。數(shù)日過后,才迎入穆國公府的人。
先是一輛女眷乘坐的香車,
繁雜富麗的馬車踏著寒風(fēng)而至,
熏香從絲綢所織的精美簾滿中飄散流出。日光透過樹梢,還有些微銀斑殘微,婢女們從馬車上攙扶下來一位娘子。
那娘子頭戴帷幔遮掩,
只依稀瞧見一個倩麗婀娜的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