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撥離間之妖言,這是梁昀對這件事的蓋棺定論。
既然都這般說了,韋夫人自然不好繼續(xù)揪著這件事不放,她從床上猛地坐了起來,也忘了自己方才全然不愿承認自己懷疑盈時貞潔的事兒,著急道:“既是妖言,她只與我實話實說便是了!沒遭到俘便是沒遭到俘,只是一句話的事兒,她偏偏不說!說了我豈能不信她!偏偏要做一副貞潔烈女模樣尋死作甚!怎知她心中是不是有鬼了……”
梁昀聽了韋夫人這般疾言厲色的話,神色嚴肅的前所未見,額角青筋浮現(xiàn),想來是動了怒。
他與她那兩日一直在一起,朝夕相處的,她有沒有失貞自己焉能不清楚?
一個年輕的姑娘,卻因旁人一句碎嘴似是而非的話,便遭母親這般懷疑。
梁昀微微闔上眼眸,腦海里皆是她在山洞之中欲言又止,眼淚汪汪的模樣。
她眼睛里全是委屈,屈辱。
先前他只以為她是鬧脾氣,她只是年歲輕,情緒多動,受不得委屈。
如今一切竟都是解釋的通了。
她是在害怕。
她覺得自己與她相處的那兩日兩夜的經(jīng)歷是見不得人的,是不能叫任何人知曉的。
是叫她心里有愧的……
她寧愿叫韋夫人誤會被賊人虜去失了清白,也萬萬不愿意承認她那兩日是與自己同處。
梁昀唇角勾出一絲苦笑來。
為何她被欺辱,被冤枉,卻從沒辯解一句?
她原來是在怕,拖累自己么?
盈時由他的首肯才嫁入的梁府,她如今的一切苦難都源于自己……
弟弟死了,她無依無靠,合該由他照顧她。可自己是怎么照顧她的?
這些時日他不是不知曉夫人欺負她,更是聽說她身邊的仆人們薄待她。
可梁昀也只是聽著她的遭遇,并不曾出言阻止一句。
只因他覺得二人的身份注定不能走近,不能有太多糾纏不清。
他若是幫她一回,幫她出面,縱使可以解決一回她的困境,可長此以往只會叫她本就難走的路更加艱難。
可如今,梁昀感到xiong口更難受了。正因為自己的顧慮,叫她活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飽受欺凌,叫她年紀輕輕甚至生出了尋死的心……
“阮氏知曉舜功亡故,也心甘情愿守著二府婚約抱著他的牌位嫁來。這般品行的姑娘母親您還不滿意,您究竟要如何才滿意?”
“母親既做不到好生待她,索性便放她歸家去?!?/p>
梁昀眉眼冷冽,一字一句緩緩道。
波濤
梁昀落下一番話未曾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