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決疑想。
從前,這個世上沒有成玉的痕跡。
而今,這個世上也沒有季洵的痕跡。
季洵從一開始,就從不曾在這世上留下什么。
季洵身在何方,是否安全無虞?
季洵還在這個世界嗎?
季洵……真的存在過嗎?
作者有話要說:
修遠,堅持住,我發(fā)誓這是最后一點點虐了
看著最近幾章空空如也的評論區(qū):
我是不是又被養(yǎng)肥了嗚嗚嗚嗚嗚嗚
看著仍然兩位數(shù)的收藏:
嗚嗚嗚嗚嗚只剩兩章就完結(jié)了都不給我加更的機會嗎嗚嗚嗚嗚嗚
下一本還沒弄好,重點??赡芤匦抡{(diào)整,大家要是覺得我這風(fēng)格還可以的話能不能點個作者收藏(抹淚)
密密匝匝的黑線成了季洵的牢籠,將他困在云上動彈不得,云人則坐在樹蔭下的石頭上面,有時睡覺,有時發(fā)呆,有時看兩眼季洵,然后時不時和季洵隨便說兩句話。
季洵只要一看到黑線,就會想到云人所說的因果,每一根線都連接著一個生靈,哪怕只一根都重若千鈞,季洵在面前捏出一團云朵,等能立住了,才想辦法讓自己挪了一段,可惜只挪一小段距離都讓他大汗淋漓,只能挪一會兒休息一會兒,好不容易才把自己挪得靠在云板上半躺著。
云端已入夜,滿天星斗綴在天際,季洵仰頭望天,心道,沈修遠應(yīng)該等了他大半天了。
木桌上放了一枚玉玦和一柄劍,沈修遠拿起玉玦細(xì)細(xì)瞧了許久,最終無言地放下——那上面不知何時起已沒了半點陣法的痕跡,甚至可以說從未被人施加過任何靈力,這是沈修遠從執(zhí)明君那里得到的結(jié)論。
執(zhí)明君還告訴沈修遠,玉玦是那位隕落在虛境的長老的遺物,他從前見過的。
從凌霄峰回來之后,沈修遠已經(jīng)在桌邊枯坐了很久,他的視線在玉玦與決疑之間緩慢移動,最后還是將玉玦仔細(xì)收好,隨后捧起決疑細(xì)細(xì)打量。
決疑發(fā)出細(xì)小的嗡鳴,沈修遠卻置若罔聞,一邊望著劍,一邊不斷回憶著他與季洵的過往,不眠不休了數(shù)日,如今眼睛都熬得通紅。
可這不夠,還遠遠不夠。
數(shù)日后,沈修遠收起了決疑,他取來一套全新的筆墨紙硯置于桌上,筆尖一落,十余日便過去了。
木椅上已摞了一堆宣紙,底部還算穩(wěn),上部卻好像只是隨意扔來,放的亂七八糟,搖搖欲墜,揮毫之人卻渾然不覺,他反反復(fù)復(fù)地寫著,回憶著,到頭來紙上終究只落下過兩個字。
“季洵”。
四季的季,“于嗟洵兮”的洵。
沈修遠一遍遍地默念,一遍遍地書寫,半月過去,他總算從滿目的黑白中抬起了頭。
窗外月上梢頭,已入夜了。
若是季洵在的話,他們這時會隨意說說話,站在桌前寫字的人應(yīng)當(dāng)是季洵,他會站在季洵身后看一會兒,然后從后邊攬住季洵的腰,下巴擱在季洵肩上,在熟悉的草木清香中吻季洵的脖頸。季洵不會阻止他,只會抬手揉揉他的頭發(fā),笑著說,別鬧了,癢。
沈修遠怔怔地望著外面的月亮,心里忽然難受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