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聽完微微蹙眉,小姑娘涉世未深,不曉得其中關(guān)竅,懇求實在天真??扇羰窃偃斡赡切┩庑袆π藓翢o節(jié)制地采走朱炎果,兇獸遲早會將惡爪伸向炎山鎮(zhèn)。此外,她來焱谷的次數(shù)不可謂少,鎮(zhèn)上會有些什么樣的修士在成熟期前來她再清楚不過,這次來了這么多劍修實在反常,其中緣由也必須查清。
這時溫瑯叩門進房,向白安行了一禮道:“師父,師兄,有結(jié)果了,是問情樓放出來的消息?!?/p>
“問情樓?”小姑娘茫然地問,“是那個看上去特別特別特別有錢的地方嗎,那里原來是有人的?”
溫瑯沒有回答小姑娘的疑惑,繼續(xù)道:“問情樓放出消息,說朱炎果的漿液能將劍淬煉上更高的品階,這才引來了不少小門小派與散修。”
“是直接放出來的消息?”沈修遠問。“對,甚至分文不取,當做附送的消息傳出去,之后便一傳十傳百?!睖噩樆卮鸬溃坝虚T路的修士都知道是謠言,但散修無甚門路便深信不疑,都想來碰運氣。”
“呵,無知?!卑装怖湫Φ?,拂塵又是一抖,周身的氣勢更冷了三分,凍得小姑娘往沈修遠那邊縮了縮。沈修遠無奈,輕輕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繼續(xù)與溫瑯討論:“可還有別的消息?”
“有,這些日子兇獸越發(fā)躁動,日日守著朱炎樹不走,散修實力不足無法硬闖,只能請鎮(zhèn)上的人做向?qū)Ю@路向深處去尋,鎮(zhèn)上有人一去不返,便無人肯再去?!?/p>
沈修遠聞言頓時為難,只得請教白安:“師叔可知那兇獸實力幾何,不知金丹修為能否與那兇獸一戰(zhàn)?”白安淡淡道:“一只可戰(zhàn),兩只尚能脫身,三只自求多福?!鄙蛐捱h啞然,沉默一會兒又問:“那此般情狀,不知一棵樹下大約幾只兇獸……”白安懶得說話,小姑娘怯生生地應道:“一棵樹兩只,最密集的地方,有五棵樹?!?/p>
沈修遠仍不死心:“若是師叔出手呢?”
白安分出一個沒什么情緒的眼神給沈修遠:“忘情道不可造多余殺孽?!?/p>
沈修遠和溫瑯同時沉默了。
屋頂?shù)募句矡o話可說,他默默梳理現(xiàn)在得到的信息:角色提前出場因為重要輔助角色死亡,重要輔助死亡因為兇獸作亂,兇獸作亂因為人多瞎扯果,人多因為問情樓放謠言,好的根本原因就是問情樓放謠言。
可問情樓為什么要放謠言?季洵不明白,問情樓這個本質(zhì)情報販子的組織確實很喜歡攪混水沒錯,但絕對不會主動去第一個把水攪渾,就算問情樓的老大很神經(jīng),那也得有個由頭吧?
這水攪混了之后全是沒什么價值的散修,有什么意思呢?
季洵想不通,他想,要不要自己去問情樓問一問?成玉的家當應該也夠換情報,但問情樓的情報販子都很神經(jīng),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說不定還要加碼自己一個秘密,可他自己的秘密不能說,成玉的秘密他又不知道……風險有點大,絕對不能主動去做那只扇動翅膀的蝴蝶!
或者用謠言止住謠言?但那樣還得他自己去問情樓,不行,不能主動干涉劇情。
季洵是真怕了劇情崩壞,每次都是因為他不自覺做的小事,還得到了崩壞后他才反省得出問題出在哪里,怕了怕了,還是乖乖做個劇情監(jiān)督,該干什么干什么,絕不多事。
他得相信沈修遠!
不過眼下這個情況,沈修遠尚且不清楚問情樓的行事風格和底細,應該不會往這個方向著手,他的方向應該主要是取得一枚朱炎果,可以的話再盡力幫助這個小姑娘處理散修的事情。
知徒莫若師,沈修遠果然是這個想法,不能讓師父失望,而且和光解封勢在必行,他答應了九凰就不能食言,朱炎果他勢在必得。
辦法一定有,但此時剛厘清其中緣由,定然想不到萬無一失的辦法,不如歇息一番再做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