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自是明白,我與王爺本就無名無分,王爺不過是受了席公子臨終托囑,才會迎我入府,予舊友一個交代。我自認出身卑微,日后想在王府占得一席之地頗為困難,為不落人口實,我不會取王府之財資助娘家,因此這筆田產(chǎn),爹爹要分外珍惜?!?/p>
「爹爹會的,一定會的?!?/p>
婧舒又道:「我已求得王爺金口,他愿意送爹爹和宇兒進貞和書院,如果爹爹對仕途仍有想法,就再試一次吧?!?/p>
聽見這話,柳知學眼底冒出淚花,婧舒和她娘一樣,方方面面都替他設想周到,他怎能不感恩?
父女對話時門口一陣騷動,兩人轉(zhuǎn)頭,就見常氏和柳媛舒推推擠擠地進了門。
常氏看女兒一眼,鼓起勇氣道:「婧兒,你瞧瞧王府送來的聘禮……」
「你管那做啥?有禮部的人看著,丟不了?!沽獙W道。
常氏被堵了口,柳媛舒不滿,再度推推母親。
常氏只好磕磕巴巴地說:「日后嫁進王府,婧兒要啥沒有?聘禮上那兩副頭面,不如就給你妹妹,就當全了你們姊妹之情,也免得外頭說你尖酸小氣。」
聽見這話婧舒忍不住氣笑了,要東西要得如此理直氣壯,真當她欠她們的?她可以給,卻不想給。
婧舒淡淡一笑,回答,「母親和妹妹想要就自己去拿吧,但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那是皇上御賜的,有那個膽子要也得有那個命用,別今兒個左手剛拿,明兒個頭顱就落在午門上,還得爹爹去收屍,到時……爹爹也別慌,女兒定會給您物色一個賢良淑德、溫良恭儉的好女子,為咱們柳家開枝散葉?!?/p>
「柳婧舒,你太過分了!」柳媛舒往她的鼻子一指。
「再大聲點,王大人應該還沒睡著,我得去問問清楚污辱皇親是什么罪?」
這話氣得常氏母女xiong口一上一下,喘息不定。
此刻婧舒還真感激自己的先見之明,原本王爺還想把宅子地窖里的東西全搬出來給她當嫁妝充場面呢,是她極力阻止道:「生活是自己過的,干么在意旁人目光?」
幸好攔下了,要不這母女的心還不知得膨脹得多徹底,見兩人猶自不甘心,許是還想著這門親事該落在柳媛舒頭上吧。
真不理解她們的腦袋是怎么長的,怎會相信她們想如何,所有人就得乖乖受著?
「也好,趁今天我把話給說明白了,我并不在乎旁人怎么說,明兒個婚禮,你們要不要出現(xiàn)我都無所謂,但日后你們別再往王府踏上一步,我不樂意見到你們?!?/p>
意思是連半點光都不讓沾?哪有這樣的女兒?早知如此,她年紀小時就該一把掐死。
「柳婧舒,飛上枝頭就不要娘家了?數(shù)典忘祖的家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