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職位是做什么的?」
「常伴天子左右,規(guī)諫過失、以備顧問?!?/p>
這么親近皇帝的職位?說得好聽是天子近臣,但是……「伴君如伴虎,這差事好危險?!?/p>
「沒錯,但那可是從三品的官?!挂患走M士能混到六品官都是祖輩燒高香了,他可是三品官呢,當然由不得他矯情,席雋很清楚這當中有多少成分是因為帝王對父親的喜歡。
「剛?cè)胧送揪瓦@么高,會不會有人心生不平?」
「身世曝光之后就有人認為我這狀元名不符實,若非殿試策論貼在榜上,『裙帶關(guān)系』這四字早就牢牢扣在我頭上。但我確實在皇帝跟前過了明路,沒通過府院試、鄉(xiāng)試會試,直接進入殿試,你都不知道榜眼見到我說話有多酸?!?/p>
文人相輕,要承認別人比自己好并不容易,何況他是個從天而降的意外。
「今天的鹿鳴宴很辛苦吧?」
「不辛苦,很熱鬧?!?/p>
「發(fā)生什么事?」
他一笑,指指屋頂?!干先チ模俊?/p>
他終于理解待在屋頂?shù)暮锰?,空氣好、風微涼,滿天的星子和皎月都為他們而閃亮,最重要的是——那里不容易坐穩(wěn),不想摔跌,就得找個有功夫的男人依靠。
嗯,他喜歡被依靠。
熟門熟路的手臂往她腰間一搭,她下意識把頭埋進他懷里,感受風從耳際吹過,眨眼功夫兩人雙雙來屋頂,石鉚很會看眼色的,主子剛飛上來,他立刻飛下屋頂,讓出地盤睡覺去。
「說吧,鹿鳴宴有什么熱鬧?」她越來越喜歡聽他說話。
「策論貼出,多數(shù)人沒話可說,但榜眼周銘生仍舊氣不過,他說我肯定事先就知道題目?!?/p>
「這話可是重大指控,指控考官舞弊?!?/p>
「可不是嗎?此話一出,就算他入朝為官,那些老大人們也不會讓他的仕途太順利?!?/p>
「有人跟著他起関?」
「當然有,誰讓我父親在皇帝跟前吃得開。」
「那你就被他們逼得坐實這個名頭?」
「當然不,雖然參加殿試確實用了特權(quán),但我的實力也不容小覷。我問他們要不要再比試一場。我讓他們命題,五道題皆與殿試題型一樣,都是當前朝政面臨各項的困難,當場愿意比試的人都可以作答?!?/p>
「那你呢?做得出來?」
「當然,一個時辰五道題全做了,而下場的三十幾人,頂多寫一兩篇,周銘生倒真有點本事,他做了三篇,兩篇寫得不差,但傳到皇帝跟前,之后我進御書房,從三品的官就落到我頭上啦?!?/p>
「皇帝好相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