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dān)心,凡事有我呢。」
有他?他們不太熟呀,這話說得多奇怪,卻又……多契合,婧舒無法否認(rèn),她確實因為他在而放心?!秆硌磉€好嗎?」
「瑛哥兒是個瞥扭孩子,秧秧剛?cè)ツ莾商?,處處被針對,不許秧秧靠近、不許秧秧碰自己,連話都不許說。虧得秧秧脾氣好,由著他折騰,成天到晚笑咪咪的,好像啥煩心事都沒有,一天天的,慢慢把瑛哥兒的壞脾氣給磨了。昨兒個聽說兩人已經(jīng)能坐到一處,瑛哥兒還讓秧秧給他說故事?!?/p>
「說到底,小世子就是個寂寞的孩子?!?/p>
「剛換上的仆婢,依著呈勳的要求,不敢對瑛哥兒縱容,雖說不至于嚴(yán)格,卻也是該勸、該說的話一句都沒落下,昨兒個我多看瑛哥兒兩眼,確實比過去規(guī)矩得多,知道你今天要進府,他很高興?!?/p>
「他是高興會有吃不完的糖葫蘆吧。」
「孩子跟貓狗一樣,有吃的就能哄得動。」
「不能這么說……」
婧舒才要反駁,車子驟然停下,許是強繩拉得太緊,導(dǎo)致她整個人往前傾,就在差點兒摔出車廂同時,眼明手快的席雋搶先一步將她拉回來。
這一拉,她跌進他懷里,他呆了、她愣了,兩個人都忘記下一步該怎么做,于是她停在他寬厚的懷抱里,聽取篤篤篤的穩(wěn)定心跳聲,沒有失序、沒有亂碼,一聲接著一聲的輕顫,也穩(wěn)了她的心。
再抱下去,他就是板上釘釘?shù)牡峭阶恿?,推開婧舒,對上她的眼?!笡]事,別怕?!?/p>
「席公子,有人攔車。」車夫在外頭說話。
攔車?他才返京幾日,識得自己的一只手都數(shù)不完,怎就有人熱烈歡迎?瞇起眼睛冷冷笑開,是她吧?只會是她,不過速度這么快,看來那位最近日子過得很糟糕。
也行,他本就打算速戰(zhàn)速決,不想拖拖拉拉沒完沒了,早點鑼對鑼、鼓對鼓正面迎上,他才能夠騰出手來……當(dāng)官。
搏了眉,他摸摸她的頭安撫道:「沒事的,我下車看看。」
「好。」她點點頭目送他下車,鬼使神差的……明明沒事,可她忍不住叮囑,「小心點?!?/p>
席雋一愣,下一刻,一陣心暖……她在擔(dān)心自己?
多久啦?有多久沒人在乎他會不會危險、該不該小心?被關(guān)心的感覺超好……他握握她的肩、留給她一張笑臉?!肝液芸炀突貋怼!?/p>
一名年約四十的中年男子攔在車前,他穿著仆人的藍色棉布裳,在看見席雋下車時立刻小跑上前,彎腰恭順道:「奴才是忠勇侯府的管家李忠,奉命前來迎接大少爺回府?!?/p>
「奉誰之命?」席雋昂首,眼底帶著兩分惡意。
「奴才奉侯爺夫人之命,迎大少爺回府?!顾言捳f得又亮又響,刻意讓所有人都知道,夫人對大公子有多親切寬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