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羅夫搖搖頭,“不清楚,只說不讓出去,估計不太妙。宿舍樓下全是警察,犯罪學(xué)的李老師和簡若沉也在。”
“哇,大陣仗啊?!彼f著,興致勃勃打開陽臺的門,趴在欄桿上探頭往下看。
樓下墊著的防墜樓氣墊臟兮兮灰蒙蒙的,中間陷下去一個極深的凹陷。
整個宿舍樓周邊已經(jīng)圍起警戒線,抱著槍的軍裝警直挺挺立在警戒線的每一個拐角,表情嚴(yán)肅,不一會兒,此起彼伏的警笛聲響起來。
粘著吸頂式警笛的警車、救護(hù)車和消防車一起到了。
格羅夫也站到他旁邊,“消防怎么才到?”
“是啊。”室友也納悶,“消防都沒到,氣墊是從哪兒來的?不過幸好有這個氣墊。”
樓下。
消防署的警員們看著樓下那個明顯是從工地上借來的氣墊,一時百感交集。
幸好,幸好有人伸出援手。
他們硬生生在中環(huán)路上堵了20分鐘!
不上不下,就是過不來。
那班長回頭問正從簡餐廳里拖出一箱冰水的老板,“你們學(xué)校有哪里在施工嗎?怎么會有這種防墜樓氣墊?我去謝謝那個工頭。”
簡餐廳的老板冷笑一聲:“那是西九龍的簡顧問打電話叫來的!等你們到,人都摔成爛泥了!”
他說完,不再理人,彎腰抱起冰水,分給忙前忙后的警察們,“免費(fèi)的,嗯嗯,多謝簡顧問照顧我生意?!?/p>
天氣炎熱,大家也不客氣,拿到就往嘴里灌。
簡若沉看了看有些尷尬的班長,將老板硬塞到手里的冰水?dāng)Q開遞過去,“肖班長,趕路辛苦,喝點吧?!?/p>
肖容津接過抿了口,更加不是滋味,“你記得我?”
“是啊,炸樓案的時候也是你們署幫的忙?!焙喨舫凛p聲道。
肖容津苦笑一聲,麥黑色的面孔上藏著苦澀,“上一次最關(guān)鍵的起重機(jī)也是你調(diào)來的。這次的氣墊也是靠你?!?/p>
他都不敢想,要是樓頂上的人真因為消防隊晚到而喪命,那會有多少家庭因此破碎。
他們會多么痛苦和內(nèi)疚。
肖容津用力握住水瓶,塑料瓶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嘎吱聲,半晌才堪堪出聲:“謝謝?!?/p>
他肩膀下垂,嘴唇微抿,頻繁吞咽口水,眼瞼耷拉著,痛苦內(nèi)疚的神色不似作偽。
簡若沉嘆道:“不用謝我,你好好想想,大家都是走得差不多的路,為什么只有你被堵了,堵你們的那批車有沒有異常?!?/p>
他說著,抬手拍了一下肖容津的手臂,轉(zhuǎn)頭去了關(guān)應(yīng)鈞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