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阿若一臉的懵逼,他實在沒想到自己的山寨,竟然欠下了袁云這么大一筆錢財,之前那些可以靠著賒欠就能得到的刀兵,以及各種優(yōu)惠的生活用品,甚至包括了種糧,都是袁云在背后安排的。
最可怕的是那個與自己進行貿(mào)易的商行,曾經(jīng)提出過入股山寨,當時山寨十分弱小,只是分派出去一些所謂的紅利,就可以得到大量的財物資助,所以他楊阿若就毫不猶豫的簽訂了契約,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中間實在充滿了各種陷阱。
“袁云你竟然敢陰我?!”楊阿若在安靜的看完了一應字據(jù)后,頓時有些暴跳如雷。
袁云依然笑瞇瞇的搖著手里的折扇,見楊阿若一臉悲憤,他就覺得心情實在非常舒爽,聳了聳肩,他才笑道:“怎么?楊任俠難道可以違背道義,想要賴賬不成?這可不是一個任俠該有的節(jié)操啊?!?/p>
楊阿若嘴角不斷抽搐,最后才一聲長嘆,道:“如今我們山寨也積攢了一些財貨,全部給予袁候就是,這筆賬應該可以勉強填平,剩余的只能等日后再歸還了?!?/p>
袁云笑得更加得意了,繼續(xù)搖著折扇道:“如此甚好,只是你現(xiàn)在擠出所有財貨給本侯,那么山寨的住民可就要餓肚子了,而且還會餓上很長時間,并且一定會餓死人,這外面一片大好的光景,轉瞬就會變成人間煉獄,楊任俠難道就不替他們考慮考慮?”
楊阿若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良久才壓低聲音問道:“袁候到底要怎地?”
袁云唰的一聲收了折扇,然后嚴肅的對楊阿若說道:“合作!”
楊阿若一怔,疑惑道:“合作?什么合作?”
袁云繼續(xù)笑著說道:“俠寨接受洛陽的收編,以后正式成為洛陽的分支,接受洛陽的調(diào)配?!?/p>
楊阿若眉頭一立,斷然回絕道:“俠寨是我一手建立的,怎么能如此輕易的交給洛陽,而且還要受洛陽節(jié)制,袁候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袁云嘴角微微翹起,然后沉著臉道:“不想被招安也可以,只是本侯要是抽走所有財貨,斷了對俠寨的供應,楊任俠是不是還可以養(yǎng)得起這十萬之數(shù)的百姓?”
“你……卑鄙!”楊阿若正想再次發(fā)怒,卻也只是憋出了三個字而已。
袁云見敲打的差不多了,于是口風一轉,道:“雖然是招安了你們俠寨,但是本侯可以保證,俠寨內(nèi)的一切依然是你們掌控,只是當有戰(zhàn)事時,希望俠寨可以跟我們站在一邊,這樣說的話,楊任俠是不是更好接受一些?”
楊阿若再次怔住,良久才疑惑的問道:“真的只是如此?可是如果你們隨意發(fā)動戰(zhàn)爭,攻打一些不必要攻打之人,這樣豈不是讓俠寨子弟的鮮血白流?”
袁云微微一笑,道:“如今洛陽的敵人是誰,楊任俠應該最是清楚,而且即便是發(fā)動了戰(zhàn)爭,也是洛陽的火藥軍沖在前面,你們不過是輔助罷了,所以大可不必為了俠寨內(nèi)的子弟擔憂。”
“此話當真?”楊阿若再問一句。
袁云點了點頭,鄭重的回道:“當真!”
楊阿若聞言似乎終于放下了一絲擔憂,只是臉色依然十分難看,因為他發(fā)現(xiàn),本來認為自己今天一定可以壓下袁云,卻沒想到才幾句話的交鋒,就再次被對方完全蓋了下去,現(xiàn)在面對袁云時,總有一種非常無力的感覺,這讓人十分的憋屈。
“吃飯,吃飯,廚房已經(jīng)準備好了膳食,不如咱們坐下邊吃邊聊,既然后面大家有可能成為自己人,不如和氣一些?!便~虎見縫插針,見面前的兩人終于改變了怒目而視,立刻上前勸慰了一句。
楊阿若見銅虎如此說,立刻順坡下驢,站起身來招呼了一聲在場的眾人,自己則率先走去了后堂。
一路帶著一臉的怨氣,楊阿若大踏步的往前走著,根本就不想理會后面跟著的袁云,倒是銅虎一直陪在左右,小心的招呼著一眾人前進。
穿過了前堂的后門,楊阿若立刻摘下了臉上的面具,他現(xiàn)在只覺的心口憋屈的厲害,只想好好的呼吸兩口新鮮空氣,就在這個時候,發(fā)現(xiàn)圍墻的邊緣有些吵鬧。
當楊阿若走過去瞧時,才發(fā)現(xiàn)一眾人正在搬運物品,這些都是袁云帶來的私人之物,而且為了安全,楊阿若只準袁云幾人住在自己的府衙,至于那三百多火藥軍,則全部駐扎在了城外。
“哎呦呵,你是男是女啊,說你是女人吧,你卻穿著一身武服,說你是男人吧,你是不是長得也太好看了?”說話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嬌俏女子,正是巧雅無疑。
楊阿若一見到巧雅,立刻整個人都怔住了,就這么呆呆的瞪著對方的面容,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巧雅十分好奇的走近了幾步,然后仔仔細細的開始打量起楊阿若的絕世容顏,不由得就開始連連贊嘆,甚至還動手捏了一下楊阿若的臉頰。
這一下頓時讓楊阿若清醒了幾分,于是馬上將那張鬼臉面具戴了起來,這才拱手道:“在下楊阿若,見過姑娘了,不知姑娘是袁候的什么人?”
巧雅見楊阿若重新戴上了面具,頓時有些不樂意了,于是敷衍的答道:“家人!”
楊阿若聽到這句話,頓時身子顫抖了一下,沉默了良久才再次拱手道:“不知姑娘可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