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那輕飄飄的一句話,像一根無形的絞索,瞬間套在了鳳天逸的脖子上,讓他那張俊美而傲慢的臉,一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出手?去對付一個他口中連站在這片土地上都是污染的凝脈境螻蟻?
鳳天逸胸膛劇烈起伏,一口氣堵在喉嚨里,上不去也下不來,只覺得渾身的鳳炎神力都快要逆流,將自己活活憋炸!
“好,很好!”鳳舞那雙威嚴(yán)的鳳眸,深深地看了自己這個智計近妖的兒子一眼。
那眼神復(fù)雜難明,既有對他將鳳族驕傲視作玩物的些許不悅,更多的,卻是一種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源自母親的欣賞與驕傲。
她緩緩轉(zhuǎn)身,雍容華貴的宮裝無風(fēng)自動,屬于圣主境強(qiáng)者的恐怖威壓,如潮水般鋪開,瞬間壓下了場中所有的嘈雜與怒火。
“既然淵兒有此雅興,那我太初古鳳族,也不是小氣之輩?!?/p>
鳳舞的聲音冰冷而威嚴(yán),響徹在每一個鳳族子弟的耳畔,“三日后,鳳鳴臺開!所有自認(rèn)有資格進(jìn)入涅槃池的年輕一輩,皆可上臺一戰(zhàn)!生死不論,勝者為王!其中,也包括淵兒的這位……人類護(hù)衛(wèi)。”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長公主殿下,竟然真的同意了!
整個太初古鳳族的年輕一輩,徹底炸開了鍋!他們看向蕭凡的目光,不再僅僅是輕蔑和戲謔,而是充滿了森然的殺意與狂熱的戰(zhàn)意。這已經(jīng)不是一場簡單的選拔,而是關(guān)乎整個鳳族榮耀的捍衛(wèi)之戰(zhàn)!他們要用最殘忍、最血腥的方式,將這只膽敢挑釁鳳族威嚴(yán)的人類螻蟻,在鳳鳴臺上撕成碎片!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的鳳凰,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跨越億萬里,傳回了東玄神域的紫霄圣地。
蘇沐雪得知這個消息后,整個人如墜冰窟。她再也無法維持那份麻木,跌跌撞撞地沖到林淵的寢宮之外,不顧一切地嘶喊著:“林淵!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為什么要這么殘忍!他是人,不是你的玩具!你這是要讓他去送死!”
林淵的身影出現(xiàn)在殿門前,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面色慘白、精神幾近崩潰的絕美女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送死?不,我這是在給他一個機(jī)會。”他的聲音平淡,卻透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酷邏輯,“一個證明自己不是廢物的機(jī)會。如果他連這種場面都撐不下來,那他,連當(dāng)我林淵的踏腳石,都沒有資格。”
“你……你這個魔鬼!”蘇沐雪被這番歪理邪說沖擊得連連后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絕望之下,她想到了鳳舞。那是林淵的母親,是這里唯一能管住他的人!她不顧一切地沖向鳳舞的宮殿,卻在殿外被兩名神情冰冷的鳳族侍衛(wèi)攔下。
鳳舞的聲音從殿內(nèi)悠悠傳來,不帶一絲情感:“淵兒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p>
這句話,如同一座無形的萬丈冰山,轟然砸落,徹底粉碎了蘇沐雪心中最后一絲幻想。她癱軟在地,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那種源自血脈與階級的鴻溝,是何等的冰冷、何等的令人窒息。
與此同時,在那間被所有人忽視的偏僻小屋內(nèi)。
蕭凡盤膝而坐,他體內(nèi)的地脈殘根靈氣已經(jīng)燃燒到了極致!在他的瘋狂催動下,那股磅礴的能量如同決堤的洪流,狠狠地撞向了凝脈境與筑基境之間的那道堅固壁壘!
“就是現(xiàn)在!小子,運(yùn)轉(zhuǎn)【龜息匿龍訣】,給老夫把所有氣息都壓回去!藏??!一點都不能泄露!”藥尊者的聲音在他識海中瘋狂咆哮。
蕭凡悶哼一聲,嘴角溢出鮮血。他強(qiáng)忍著經(jīng)脈撕裂般的劇痛,硬生生將那股即將破繭而出、足以讓他一步登天的筑基氣息,重新壓回了道基深處。一股前所未有的虛弱感傳來,可他的雙眼,卻亮得嚇人!
“聽著,小子!”藥尊者語速極快地制定著計劃,“鳳鳴臺上,你只有一個任務(wù),就是扮豬吃虎!那些扁毛畜生高傲自大,絕不會把你放在眼里,這就是你唯一的機(jī)會!示敵以弱,用盡一切辦法,哪怕是打滾,是裝死,也要給老夫活下來,拿到那個名額!只要進(jìn)了涅槃池,那太古龍魂,就是你的!”
三日后,鳳鳴臺。
那是一座懸浮于半空中的巨大白玉平臺,其上銘刻著無數(shù)古老的鳳紋,散發(fā)著一股蒼茫而肅殺的氣息。
當(dāng)蕭凡穿著一身最普通的護(hù)衛(wèi)服飾,走上鳳鳴臺時,瞬間便成了全場的焦點。上百名氣息強(qiáng)大、神情倨傲的鳳族天驕,同時將戲謔而殘忍的目光,投向了這個唯一的人類。
“咚——!”
隨著一聲古老的鐘鳴,混戰(zhàn)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