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會不動聲色、事無巨細地調查她身邊出現(xiàn)的每一個人!無論是同學、老師還是鄰居。
毛利蘭和木許和沙如此,川本憲一也是如此。
恐怕在她還傻乎乎地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時候,他早就把川本憲一的底褲都給扒光了。
不行,這樣也太沒意思了。
她把嘴里滿滿當當的食物全部吞咽下去,才放下叉子,雙手撐在桌沿身體前傾,“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這次,我想靠著自己去琢磨,說不定川本憲一只是個像狼的好人。
”她的眼睛明亮,聲音清晰,“至于小光你嘛……如果有什么特別在意、特別想去做的事情,我可以隨時放你假哦。
”黑川奈眨了眨杏眼。
諸伏景光端起水杯的手頓住。
隨即,清澈的眉眼中化開漣漪,他放下水杯,艷紅色的薄唇向上揚起,眉眼彎成兩泓月牙。
“呵…”輕笑從他唇角溢出,“我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呢。
”“嗯?”黑川奈從盤子里抬頭,眼睛瞪得溜圓,“還真有?什么事?”她追問,但在下一秒,她又沒了興趣,“算了算了,當我沒問,反正學校的事我一個人可以處理得了。
”諸伏景光單手支著線條分明的下頜,無盡寵溺將少女籠罩。
他近乎貪婪地注視著她把自己準備的早餐全部消滅干凈。
只是,當她攏起背后的長發(fā),熟練地在后腦勺圈成團的時候。
脖子上的光滑刺進他的眼簾。
那些用來遮掩傷痕的貼紙嚴絲合縫地遮蓋他留下的痕跡。
沉滯的氣悶毫無預兆地堵在他xiong口。
他想起昨天在接下川本憲一的電話時,在那個男人故作熟稔中,似是輕巧地提及黑川奈所選擇了補習班,在他與川本憲一里選擇了后者時所透出的神氣活現(xiàn)。
川本憲一。
早在黑川奈踏入高中確定班級的當天下午,諸伏景光就已經將這個人齷齪的秘密了解透徹。
他斂去眼底翻涌的情緒,淡笑著送少女出門。
如果這是她所希望的,親自去揭開事情的真相。
那諸伏景光能做的,也只是默默站在她身后。
而且,脫下名為黑川光的外衣后,身為諸伏景光,他真正所要面對的問題遠比川本憲一麻煩得多。
他轉身,晨間新聞里主持人公式化的聲音正流淌出來,德國,總理大選已經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