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瞳孔深處清晰映著男人近在咫尺的臉,那張臉上是她從未見過的、近乎掠奪、近乎癡狂的神情。
雖轉(zhuǎn)瞬即逝,但同樣的神情她在虎田義郎身上看過。
冰冷的潮水將她滿心的情感撲滅。
黑川奈忽略掉男人眼神中的落寞,闔眼起身走向墻根。
“有時候我真覺得自己不像個流星街人,”她試圖欺負其他人來掩蓋自己的失態(tài)。
墻根處的兩人背靠著背,暗自較勁,黑川奈觀察了一個會兒,補充,“像你們兩人,摔成肉餅算是比較完美的結(jié)局了,但虎田太太才加入虎田家就守寡確實不是很好。
”虎田義郎喘著氣,每聽黑川奈說一句臉就紅一分,可是又不敢對對方出手,只能是用無力的四肢捶打他身上的內(nèi)川明正。
“至于內(nèi)川先生……不,是中川明正先生,”她蹲在滿頭大汗的廚師面前,“真是費盡心思演出這么一場大戲,跟我說說,石下敬次的目的是什么?是為了更好地做罌丨粟生意?還是單純只是想解決掉濱崎海人和虎田以及——我?”聽到關(guān)鍵字眼的兩人同時倒吸一口氣,內(nèi)川明正暴起,發(fā)出吼聲沖向黑川奈,看架勢應(yīng)該是想和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同歸于盡。
只可惜這種畫面在不久前已經(jīng)發(fā)生過一次,并且黑川奈對內(nèi)川明正可不像對待虎田義郎一般“仁慈”。
她精準掐住內(nèi)川明正的脖子。
“你知道嗎?其實我呀,看你不爽很久了。
”黑川奈掐著內(nèi)川明正的脖子高高抬起,可是她的身高不夠,明明都已經(jīng)把手抬高了,人高馬大的內(nèi)川明證的雙腳依舊在地上撲棱。
“啊……怎么還在掙扎呢,這樣我可是握不住的呢,”她的眼中閃著殘酷,苦惱嘆氣,“有了!”她往石臺的邊緣走兩步,手臂一甩,將內(nèi)川明正整個人吊到空中,腳底下是深不見底的涯谷。
“如果再掙扎,我可就真沒辦法了哦,”她說,“畢竟人家的力氣很小呢。
”冬末的山風(fēng)吹得猛烈,耳邊盡是呼嘯。
上方偶有人聲傳下來,但都被內(nèi)川明正的shenyin蓋住。
極致的恐懼壓倒了瘋狂,內(nèi)川明正的下巴徒勞地開合,死亡的陰影徹底籠罩了他,雙腿在虛空中絕望地亂蹬,碎石撲簌簌地滾落懸崖聽不見回響。
他唯一能活動的雙手死死摳住黑川奈掐著他脖子的手臂,指甲陷進她的皮肉。
風(fēng)吹過,將黑川奈的袖子吹亂,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陳舊傷疤,內(nèi)川明正的指甲所造成的紅痕不過是冰山一角。
腦袋上方螺旋槳的聲音不停,內(nèi)川明正掙扎的力度更大,他張著嘴想要朝天空喊什么,但螺旋槳只在他們上方停留了數(shù)秒便漸而遠去。
“看來,你的主人已經(jīng)把你拋棄了呢~好可憐呢,”黑川奈就著姿勢,在男人的小腹上狠狠來上一拳,把他丟到虎田義郎身上。
內(nèi)川明正已經(jīng)喪失所有行動能力,翻著白眼,只有微弱的呼吸能夠證明他的生命體征沒有受到危險。
經(jīng)此一幕,虎田義郎已經(jīng)是屁都不敢放。
他用拳頭死死抵住自己的嘴,赤紅的眼驚恐地盯著黑川奈,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黑川奈可沒有閑情逸致去管其他人,她望著的崖壁,沖著懸崖上方大喊,“喂,能聽到嗎”唯一回應(yīng)她的是自己的回聲。
“真是傷腦筋,”她撓了撓頭發(fā),看見低垂著腦袋站在自己身后的黑川光,她的牙齒輕咬嘴唇,隱去在看見男人剎那眼中滋生出的多余的感情。
“小光,”黑川奈喚道,“你幫我在這里看著他們,別讓他們zisha,我上去看看是個什么情況,順便讓警視廳的人把飛機開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