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2頁）

為了救他，南天燭不惜自稱是邪祟，最后便是靠著這句她過去最怕的話，扯斷了一只腳，成功帶他逃了出來。

曹野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孫老是因?yàn)楫?dāng)年錢老七的事留下了心結(jié)所以才開始sharen，但是，這其中卻有一件讓他感到十分奇怪的事。

孫老說，是孔雀施邪術(shù)迷惑了南天燭，讓她當(dāng)街說出那些話來妖言惑眾，為此甚至還不惜將南天燭也一起綁了回去，只為讓她這個(gè)受害者“清醒過來”。

分明先前他已經(jīng)殺了五人，只是因?yàn)槟切┤松砩嫌行┡c眾不同之處，怎的到了孔雀這里，就忽然間又添了一條會“施邪術(shù)”的罪名？

此事曹野自是只能從孫老口中問個(gè)明白。

看著牢房一角面容枯槁的老人，曹野冷冷道：“你為何會說，妖邪能施邪術(shù)蠱惑人的心智？”

孫老不說話，勾娘見狀正要上前，曹野攔住她，想了想忽然說道：“本官之后本要去神火廟祭拜阮將軍，今日你若不說清楚，我到時(shí)又該如何將你的‘功績’告知阮將軍？”

果然，這樣說了，一直神游天外的孫老才終是有了些反應(yīng)，卻只是慘笑一聲：“已經(jīng)來不及了……你也已經(jīng)被迷惑了，那妖邪靠著仙蛻已經(jīng)有了神通，能控制人的心智，讓你相信它，等你反應(yīng)過來時(shí)，已經(jīng)變成它的同類，被它害了?！?/p>

“有了神通，能控制人的心智？”

曹野越聽越不對勁，皺眉道：“此事你是從哪里聽來的？”

“你不是先前才和判官舌打過交道嗎，曹大人？”

孫老睜大眼睛看著他，聲音壓得很低：“判官舌都有如此神通，能判死這么多人，你覺得以乾坤皮的能耐，只是能幫那些妖邪改頭換面嗎？”

之后，他絮絮叨叨又說了許多，聽來聽去無非就是，孫老依舊堅(jiān)信孔雀才是妖邪，只是，他近來不知從哪里聽到的邪說，稱那些妖物可以借仙蛻之力扭曲他人心智，使其淪為自己的附庸，而先前南天燭在他面前演的那出戲，也被孫老當(dāng)成了她已被侵蝕頗深的證據(jù)。

到了最后，孫老已是瘋瘋癲癲，口中不住說著：“不怪我，不怪我呀，乾坤皮如此神通，我一介凡人，肉眼凡胎，又怎能窺破，不怪我呀……”

一直到曹野與勾娘離開大牢，遠(yuǎn)遠(yuǎn)的還能聽見孫老的聲音從深處傳來，不斷重復(fù)著這幾句話。

總感覺……事有蹊蹺。

將孫老交給潭州官府后，曹野滿懷心事地回到了客棧。

孫老忽然劍走偏鋒，歸根究底是因?yàn)槊耖g傳言中的仙蛻愈發(fā)得神通，孫老擔(dān)憂那妖邪會害了更多人，于是干脆將南天燭這個(gè)“受害者”也綁了回去，想試試看，能不能讓她“清醒”。

孫老神智不清，說不出他是從何處聽來的流言，但很顯然，流言既出，便不會是空穴來風(fēng)，必是已在民間有所流傳。

雖然現(xiàn)在信了這邪說的只有孫老一人。

但萬一日后民間人人都覺得，身旁之人可能是披了仙蛻的邪物，且有扭曲人心智的邪功，那豈非今日孫老犯下的血案，之后人人都可能會犯？

曹野越想越是擔(dān)憂，之后一連幾日，他讓潭州官府的人上街打聽，一問之下果真，在潭州民間早有傳言，稱那些邪物混進(jìn)城里后，之所以不會被發(fā)現(xiàn)，便是因?yàn)榍てび绊懥伺匀诵闹?，這樣，妖物才更好藏身在人群之中。

“也難怪，那些死者被放血剝皮之后，家中親眷都如此冷淡……難不成，他們都以為自己中了邪術(shù)？”

五日之后，隨著南天燭和孔雀的傷勢好轉(zhuǎn)，匯總來曹野這里的消息已是五花八門，且大多都不是什么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