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事論事、賞罰分明,我會把夢境和現(xiàn)實分開。夢里對我有善意之人,夢外與我為敵,我不會手軟;相反,夢里害死我的錦王,只要現(xiàn)實里站在我的陣營,為我立功,我也可以不計前嫌?!?/p>
蘇明妝了然,“你是對的,我過于被那個夢牽扯了?!?/p>
“別胡思亂想,男子與女子的思維,本就不同?!迸峤裱绨矒?。
蘇明妝點頭,“我知道……算了,這件事不提,我們說別的。玉萱公主現(xiàn)在在哪?你打算怎么安頓她?”
“我本想把她送到京城,但她不肯,這時岳父提出,他在扶虞城有個安靜宅子,可以接公主去生活。而且扶虞城治安好,距離京城也不遠。我們詢問了公主意見,公主同意后便接了去。”
“謝謝你?!彼?,這方法最為妥當——公主如果住在裴今宴等人提供的宅子,哪怕行動自由,也有軟禁感;但若住在蘇家宅子,好歹有些隱居的味道。
裴今宴不悅,“又道謝?你想這么一直對我謝來謝去?”
蘇明妝軟軟頂嘴道,“也就是說,以后我對你做了好事,你不打算謝我咯?”
裴今宴一愣,大笑,“好吧,我的錯,你想謝就謝。幾年不見,嘴巴還這么厲害?我說不過你?!?/p>
這一時刻,突然讓蘇明妝產生一些錯覺——什么都未發(fā)生,他們還在國公府,依舊無憂無慮。
她抬頭,在他唇上輕啄一下,“有件事,想拜托你?!?/p>
“說?!?/p>
“明日能不能借一輛馬車給我,你們先回京城,我去一趟扶虞城。”
裴今宴不悅,“想去扶虞城,車隊直接去了就是,還用你自己跑一趟?再說,你覺得我會舍得放開你?”
蘇明妝當然知曉他舍不得,“……但你現(xiàn)在當了皇帝,應該公事繁忙吧?”
裴今宴輕笑,“沒你想的那么忙,想做什么,下面有人做。當年昏君也沒怎么忙。”
蘇明妝埋怨道,“你和他比?他當昏君,你也要當昏君?”
“我不介意當,”見女子變了臉色,急忙解釋,“真沒你想的那么忙,一切事務都有各自官員負責處理,處理后的結果交給內閣決議,你不信我,也信岳父吧?”
聲音一頓,道,“不過,你倒是提醒我。得先派車把岳父送回去?!彼突厝ヌ嫠苫?。
后面一句話,裴今宴聰明地沒說出來。
……
翌日。
皇家車隊一分為二,大部隊去了扶虞城。
另外十幾名護衛(wèi),把蘇學士、沈元夫婦,以及學士府的一眾下人送回京城。
到京城車隊暫且不表,只說大部隊趕到扶虞城時,天色已暗,城門已關。
城門官兵看到是皇家車隊,不敢怠慢,一邊有軍官沖出去查看令牌確認身份,一邊有人沖到府尹家里,把府尹找來。
當軍官發(fā)現(xiàn),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當朝新帝時,更是嚇得腿軟。
喊兵士,開城門,列隊叩首恭迎。
府尹等一眾官員,也匆忙穿上官服,火急火燎地跑來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