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當初呂獻為了榮華富貴,拋妻棄子,老夫知道后,便將他逐出了師門,至于他的妻子女兒,老夫只知道回了建康,之后便銷聲匿跡了?!?/p>
聽他說起這些,謝無陵瞬間便明白了。
洛九娘曾經(jīng)同他說過自己的身世,但他從未將江老聯(lián)系在一起。
江老又道:“前些日子,老夫第一次見到你那位姬妾,就覺得眼熟。兒像母、女肖父,她跟呂獻有七八相似。”
想想當年的呂獻也曾是名動大雍的美男子,娶的妻子也是賢惠溫柔之人。
只可惜他誤入了歧途,最后妻離子散。
謝無陵盯著黑壓壓的水面。
阿竹若真是江老的徒孫,也就意味她的身份可以明確了。
他臉上情緒不顯,“江老可確定?”
江老猶豫了下,還是搖了搖頭,“不過。”
他話音一轉(zhuǎn),“她腰窩里一顆月牙形的胎記。”
他還記得,那小孩尚在襁褓之中時,便起了一場高熱。由于年紀小,大夫們都束手無策,他那逆徒便尋了自己幫忙。
幾乎是一瞬間,謝無陵腦海里就浮現(xiàn)出了洛九娘腰上的胎記來,他眉心微蹙,既然是江老的徒孫,那小時候就應(yīng)當是見過他的,可這次在江州時兩人卻沒有相認。
“她沒有認出您來?”
江老道:“她并未見過老夫?!?/p>
當年他醫(yī)治完小孩就外出游歷,直到幾年后返回,那時才知道后續(xù)的事情。
謝無陵默不作聲,心頭卻不斷地涌出這一年內(nèi)所發(fā)生的事情。
當他懷疑她時,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安分的、都是別有目的的;可當他用一個熟悉人的眼光去看她時,又會覺得她并未做什么過分之事。
謝無陵所有情緒都掩于黑眸之下,“多謝江老告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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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九娘注視著謝無陵的車馬離開,直至街道上的百姓全部散去后,她才和阿月回了刺史府。
比起熱熱鬧鬧的前廳,南橋院還是冷清。
用過晚膳后,洛九娘讓阿月關(guān)了院門。
今日謝無陵得勝歸來,定然會在軍營與屬下暢飲,是不會叫自己過去的。
“那如夫人也早些安歇?!?/p>
阿月點頭,往火盆里加入了碳火,等火燒得旺了后,才起身去關(guān)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