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顯示【正在輸入中……】很久,時予安才受到了一條簡短的回復。
【嗯,我會的?!?/p>
………
時間飛速流逝,天氣越來越冷,整個塞萊因斯城經常大雪紛飛。
維塞萊因花再堅韌,也很難在這么惡劣的天氣下存活。療養(yǎng)院外花壇中的維塞萊因花盡數凋謝,只剩下光禿禿的花枝和飄散在空氣中過的殘香。
那天離開之后,連續(xù)一個月的時間時予安都沒再見到林鈞。只是偶爾在他不忙的時候,通過光腦收到幾條來自他的簡訊。
時予安早就十分習慣這樣在幾乎無盡的等待中度過的生活。
一開始是等待著父親,后來是等待著哥哥,現在是等待著林鈞。等待著他們一個個稀少的假期,等待著他們許下一個個承諾,最后或兌現,或永遠失約。
今天是個有些特殊的日子。
時予安看著裴安用油畫筆,在日歷上又劃去一個日期。
分明打開光腦一看就知道今天幾號,小家伙卻總是中意日歷這種東西。
“大人,明天就是30號。”
“嗯,我知道。”
“30號,就要過年了?!?/p>
“我知道?!保瑫r予安忍不住長嘆口氣,“你纏著我問一天了,到底想說什么?嗯?”
裴安立刻有些心虛的縮了縮脖子,“我們不邀請林鈞叔叔過來一起嗎?”
“你啊……”,時予安有些無奈的瞪視他一眼,“人家沒有家人要陪?”
“他的家人不想對他好的樣子,他不會沒地方去吧?”,裴安扁了扁嘴,像是有些擔憂。
有些事情太過明顯,明顯到就連裴安都心知肚明。比如,林鈞的家人對他肯定不怎么樣。
從他被停職到復職到如今,幾乎所有的假期都是在療養(yǎng)院度過。沒見有任何人問過一句。僅憑這一點,就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
這句“他不會沒地方去”,成功戳中了時予安的心窩。他猶豫片刻,還是打開光腦開始編輯簡訊。
收到時予安簡訊的時候,林鈞正在盯著自己光腦發(fā)呆。
以往過年他都是和顧家父子一起。此刻他光腦中的最新消息,就是來自顧宴清的。
【我申請到了探視權,今年過年我去白塔陪陪父親。那邊只允許我一個人進去探視……】
今年顧東辰尚且處在白塔的監(jiān)禁中,自然沒辦法和他一起。
至于他的父母……
想到這里,林鈞在自己光腦中翻找了很久才終于找到和林母的對話框。是母親和他哭訴,父親生病如何如何……
母親幾乎不給他發(fā)消息,那段消息的核心宗旨也無非就是——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