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弋終于開口,大部分情況下他其實都沒怎么正式叫過她的大名,越是正式反而越透露出他情緒的洶涌。
他眼底不知是喝了酒還是因為情緒而泛著紅,明明很高大的人,此刻卻莫名顯得有些脆弱。他問了她一句很耳熟的話:
“你是在擔心他,還是在意我?”
阮今鳶被問的恍惚了一下,這句話她很早就從他嘴里聽到過,但和那次來接她時的調(diào)侃是截然不同的語氣。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嘴卻先做出了反應:“你。”
這話一出口,兩人都愣住。
等思緒徹底回籠,她反而更專注地看著他,一字一句說:“俞弋,我在意的是你?!?/p>
俞弋感覺自己呼吸仿佛被什么東西堵住,情緒卻洶涌起伏得更加厲害:“……你說什么?”
他心中其實一直都有個看不見的坎,那就是蕭煜時。他見過她喜歡他,吃醋,卻又無可奈何。即便是兩人鬧掰,他也總覺得她心中到底還留有蕭煜時一小片余地。
直到這一刻,那些被刻意壓抑隱藏起來的情緒徹底無處遁形,而他看著她的眼睛,似乎和從前的任何一刻都不一樣了。
阮今鳶深吸一口氣:“我說,我從頭到尾在意的都只是你?!?/p>
“他們愿意嫉妒就留給他們嫉妒,如果真的要詆毀我們也可以拿出他們卑劣不堪的證據(jù),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因為這兩個無足輕重的絆腳石影響自己的前程。”
俞弋卻根本不在意后面這段話,滿腦子都是她前面兩次堅定的話。
她說她在意的是他。
而且,從頭到尾都只是他。
這是不是說明,其實她也有那么一點喜歡他?
阮今鳶說著說著,卻看他蹙起眉像是不舒服的模樣,趕緊伸手去探他的額頭。
有些熱,但似乎是在正常體溫范圍內(nèi)。
她又擔心不太準確,剛想收回手去翻體溫計,卻被一只大手抓住。
只是怔愣一秒,卻被他拉了一下,兩人距離猛然靠近。
俞弋那雙半醉的狐貍眼默不作聲盯著她,眸中情緒流轉(zhuǎn)著。酒氣裹挾著靠近,體溫也悄然上升。
明明沒有喝酒,阮今鳶忽然覺得跟著有些醉了一般。
距離還在靠近,從一寸,到半寸,到呼吸近在咫尺。
阮今鳶只覺得呼吸一緊,不自覺抓緊了他的手,思考能力跟著下降,開起了小差:“俞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