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彬文微微一怔,“不想要長頭發(fā)了?”
“不方便?!焙喨舫列Φ媒器?,手在腦袋上比劃,“半案出外勤時我這個顏色的頭發(fā)太顯眼了,稍微剪短點方便弄一頂黑色的假發(fā)帶。羅叔,您也是黑頭發(fā),您想不想看看我黑發(fā)的樣子?我自己的頭發(fā)……弄一個跟您很像的發(fā)型怎么樣?”
羅管家看媽媽的眼神跟關應鈞看他的眼神是一樣的。
如果沒猜錯,羅彬文應該很喜歡康納特女士。
喜歡到曾幻想過自己成為她的丈夫。
畢竟羅彬文說過:康納特這一輩只有一個女孩,她生出來的孩子,無論父親是誰都可以繼承康納特。
這句話的立場實在耐人尋味。
羅彬文幾乎立刻被誘惑了。
他與笑吟吟的簡若沉對視一瞬,嘆息道,“誰能拒絕您呢?我去拿剪刀。小少爺,請您去盥洗室等一等。”
一小時后,隨著簇簇潮shi的發(fā)絲落下,額前的劉海被修成得細碎而富有層次,長發(fā)便從及腰修成將將及肩,發(fā)梢尾部微微翹起,勾起細小的圓弧。
簡若沉在溫熱的吹風機風里昏昏欲睡,一睜眼,便看到了嶄新的發(fā)型。
他甩毛似的甩了下頭發(fā),對著鏡子笑,“羅叔手藝真不錯。”
羅彬文語調(diào)里帶上輕微的炫耀:“您喜歡就好,這畢竟在我的專業(yè)范圍之內(nèi)。”
次日上午八點,西九龍總區(qū)警署讓喬覺民在指認陸榮的口供上簽字,又確認過錄像后,正式起訴喬覺民,并將其移交法院。
下午三點五十。
簡若沉戴著一頂靜心修剪后和真發(fā)差不多的微分碎蓋的黑色假發(fā),鼻梁上架一副銀絲平光眼鏡,穿著黑色運動服,坐在了講座教室后排。
講座還有十分鐘開始,后排的同學卻仍在交頭接耳,頻頻回頭。
這誰啊?
怎么帥成這樣?
姿態(tài)那么正,脊背那樣直,連垂著頭的時候,頸椎好像都和別人的弧度不一樣,看著就覺得有氣質,那白玉似的手指撐著面頰,另一只指間夾著只黑色的長桿簽字筆漫不經(jīng)心地轉,筆桿幾乎要在指尖翻出花來。
松弛又肆意,英俊的少年氣撲面而來。
這么帥,到底哪個院的?
怎么既眼熟又陌生?
這是誰?
今天有點熱。
關應鈞結了半山雅居炸樓案之后閑不住,
喬裝打扮一番,想進香江大學打探一下減肥藥的事。
剛找了個靠近藝術系的冰室落座,還未翻開菜單,
就聽隔壁桌的男男女女語調(diào)興奮地討論:“我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