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想想,那種貧窮的日子真是恍如隔世。
張星宗捧著漢堡,吃得熱淚盈眶,嘴里發(fā)出意味不明的感嘆。
簡若沉覺得好笑,又想貪一口奶茶,便順手就摸向隨手放在一邊的塑料杯子。一摸,便摸到了一片干澀的皮膚和藏在皮膚下面微微凸起的血管。
簡若沉猛地縮回手,轉(zhuǎn)頭看去,對上關sir似笑非笑的眼神。
關應鈞低聲問:“還喝不喝?”
簡若沉在喝與不喝之間搖擺了一會兒。
感性上當然是想喝的,誰能在疲憊時拒絕一杯熱乎乎香噴噴的奶茶呢?
但理性上,這具身體確實還需要好好養(yǎng)養(yǎng),眼睛要是再出什么問題便得不償失。
再說了,關應鈞那雙塞著威脅的眼睛,也不像是要給他喝的樣子。
簡若沉想到自己在沙灘邊上問關應鈞討酒喝,結(jié)果兩人親得七葷八素的事,當即搖頭:“不了。”
關應鈞就拿起那杯被喝過兩口的奶茶,坐在簡若沉身邊,一邊吃豬扒包一邊喝。他兩條腿岔開,大腿挨著簡若沉的,少年身上的溫度傳過來,燙得人心尖都熱了也沒舍得挪開。
仿佛今天在同事面前腿靠著腿,今后就可以光明正大手拉著手了。
張星宗看到關應鈞第三次喝了簡若沉奶茶的時候,腦子里生銹的齒輪終于咔嚓咔嚓轉(zhuǎn)動起來。
關sir不是有潔癖嗎?
用同一根吸管,那不就和嘴對嘴一樣嚴重嗎!
要不要提醒?
這大庭廣眾的,說出來關sir多尷尬。
要是關sir當即放下杯子漱口,那簡顧問該多尷尬。
算了,還是憋著吧。
張星宗糾結(jié)著,吸管都被他咬癟了。
最后還是把話咽進肚子里,什么都沒說。
20分鐘之后,眾人吃完了晚飯,準備審訊。
這會兒的西九龍總區(qū)警署,除了晚間值班的警察就沒什么人了,只有重案組還燈火通明。
a組人最多,大家都在為審訊喬覺民的事發(fā)愁。
主要是喬覺民求死的意志太強,他們怕剛把他嘴里的毛巾拿出來,喬覺民就又要咬舌頭。
必須先試探出喬覺民為什么尋死才行。
可是不能說話,又要怎么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