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覺。
陸塹緊緊抓著被他踹壞的車門把手,手背青筋暴起,一字一頓道:“不用搜車?!?/p>
關應鈞一手將簡若沉的腦袋按在xiong前護著,免得陸塹突然發(fā)瘋開木倉,另一只手平穩(wěn)地舉著木倉,他斜睨過去一眼,“不搜就滾?!?/p>
陸塹心里剛剛落下去的懷疑又陡然升起來。
從剛剛簡若沉起身的動作來看,他們應該已經(jīng)完事了。
一個不將法律放在眼里的同行,會在車門被砸壞,事情被打斷的時候急于趕走肇事者嗎?
不算賬立威?
簡若沉掙了掙,沒掙開關應鈞按著自己的手,只好埋在對方xiong口悶悶道:“陸少,這事情不能就這么算了吧?”
關應鈞也反應過來,嗤道:“陸老板被條子盯著,估計也拿不出多少現(xiàn)金。車門的事,我就不計較了?!?/p>
陸塹如同被人扼住了咽喉,臉色鐵青。
他明白這個黑衣男為什么不算賬立威了。
因為這人壓根就看不起他。
他丟的不是一個貨,而是一個男人的面子!
陸塹硬憋著怒氣,眼睛紅得要滴血,從兜里拿出一打空支票,隨意寫上一串數(shù)字,放在簡若沉被揉亂的羽絨服上,“今天不好意思,下次有機會,我做東請您來玩。”
關應鈞:“免了?!?/p>
他頓了頓,“陸老板,不送?!?/p>
陸塹將車門關上,看著吉普車微微一顫。幾乎能想到簡若沉從那人腿上爬到副駕駛的樣子。
為什么?
簡若沉已經(jīng)那樣有錢了,為什么會和毒頭廝混?甚至還愿意幫他去警局做臥底?
陸塹的呼吸急促起來。
他想到了簡若沉被人摟著進入2123包廂時汗津津的臉和略帶迷離的眼神,那是從未有過的生動和風情。
等陸塹回過神,載著簡若沉的車已經(jīng)開遠。
關應鈞死死踩著油門,將陸塹和酒吧一條街甩在身后,用最快的速度開到了僻靜安全的地方。
他停下車,側眸凝視著坐在副駕駛的簡若沉,啞聲問:“你把飯盒藏在哪里了?”
關應鈞忽然想到簡若沉丟衣服時摔了跤,思緒一滯,彎腰伸手摸向駕駛座底下的空隙。
指尖先接觸到滑軌,然后碰到了冰涼的飯盒。
他掏出來,沉默地將其放進物證袋,將物證袋的自封口一點一點捏緊……那一下摔得那么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