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拽著待書和扶琴等人的小太監(jiān)們,已經(jīng)被她的話驚得松了手,待書甩著胳膊,‘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她膝行上前,哀聲道:“奴婢真的看見了??!”
“胡說!待書,你這個賤婢,居然敢陷害我?!泵穻迦f萬沒想到,待書會反咬她一口,而且,她看見了?
她怎么會看見呢?
明明,自己用那花汁子時十分小心,四處都看遍了,沒有人?。?/p>
待書是怎么知道的?
梅嬪有些慌,橫眉立眼的瞪她。
待書卻看都沒看她,甚至都沒去瞧扶琴,只是膝行,硬生生跪到元昭帝和柔貴人跟前,雙手伏地,姿態(tài)卑微到極點。
她泣聲道:“陛下,小主,奴婢不敢撒謊,所說所言皆為真實,有一句作假,奴婢九族,無后而終?!?/p>
“死無葬身之地?!?/p>
時人對賭咒誓言,還是挺在乎的,所謂:舉頭三尺有神明。
待書發(fā)下這么重的誓,元昭帝倒是重視起來,他擰眉,不去看梅嬪,理也沒理她,而是目光俯視。
“你,仔細講來?!?/p>
“是?!贝龝税褱I,也不站起來,甚至對梅嬪和扶琴目光視而不見,她恭恭敬敬的跪著,兩手扶著地,目光瞧著地毯,口中卻是干干凈凈,極為清晰的說:“陛下,小主,這回南巡,二殿下身體不好……”
“梅嬪娘娘便把奴婢和扶琴,調(diào)到二殿下身邊伺候?!?/p>
她先講了自己的來歷。
“……自從二殿下過敏出了疹子,斷斷續(xù)續(xù)的總不好,奴婢和扶琴怕殿下耐不住癢癢,便日夜看著他,哄著他,讓他隨意抓撓自己,傷了皮膚?!?/p>
“奴婢一直就近服侍著,很偶爾會在她身上聞到花香?!?/p>
“因著太醫(yī)說二殿下過敏,很有可能是因為南方花草多,蚊蟲多,奴婢便一直注意著,院子里從不熏香,也不給二殿下用花草香包,連日常喝的花露,熏衣服用的香草都停了……”
“但二殿下身上依然有香味,尤其是,二殿下的病斷斷續(xù)續(xù)的,好一陣子壞一陣,每每要好了,疹子敗了些,奴婢就會在他身上聞到陣花香,他便又要病上幾日……”
“那時,奴婢便注意著這事兒,一直暗中觀察著,后來卻發(fā)現(xiàn),原來是梅嬪娘娘身上抹的胭脂香味,便沒往心里去,只以為那是意外,但今日早晨,我無意看見娘娘拿了花露來給二殿下喝?!?/p>
“二殿下明明已經(jīng)禁了喝花露……”
“而且,娘娘是背著人給二皇子用的,并且,我看見娘娘用一個小瓷瓶,往花路里兌了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