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全捏了一把汗,每每提及西山太子妃,陛下總是陰郁而震怒的。
如今這女子撞上門來,叫陛下撒撒心頭悶氣也好啊。
年輕帝王只沉默了數息,“帶走。
”圣駕急匆匆地來,只待了小小一刻,便急匆匆回去了。
陸瑾畫被人捆著塞上馬車,還在掙扎,“我是瘋子,我真的是瘋子,陛下恕罪,不要和瘋子計較啊。
”裴碩冷冷看她一眼,臉色難看得要死。
這十年來,無論遇到多像她的女子,陛下都會當場誅殺,唯有這女子……裝瘋賣傻竟得了陛下青眼。
他毫不留情將人丟進車內。
陸瑾畫撞得渾身疼,眼淚迎風碩碩。
小本本上又給裴碩記了一筆,喜提年度最討厭同事之一。
以為自己會被押入天牢,誰知道馬車東拐西拐,她被帶到一處金碧輝煌的宮殿中。
陸瑾畫進宮少,不認識此處,只覺得自己像砧板上的魚,被從頭到腳洗了個干凈,又如禮物般精心裝扮起來。
她渾身不自在,想打探一下消息,這些宮女又跟喝了啞藥一般,一言不發(fā)。
幾件薄如蟬翼的衣裳端上來,“姑娘,請問您喜歡哪件。
”陸瑾畫:……這不是能說話?隨手拿了件衣裳,擦,大燕現在這么開放!不信邪地翻看了第二件,就這幾片布料,放現代都是能打馬賽克的地步。
沒有一件正常衣服,陸瑾畫感覺牙酸,原來新帝看上了她的美色,難怪不把她關牢里去。
這張皮相的確生的好,肌骨瑩潤,鼻膩鵝脂,陸瑾畫常常對鏡自賞。
可男女之事,除非兩情相悅,若一方處于弱勢,那便是無盡折磨,有何樂趣可言?太極宮,宮女太監(jiān)輕手輕腳離開。
國師又念了一段清心梵文,看向高座之上。
“陛下,可有舒心些?”燕凌帝抵著前額,冕冠垂掛的旒珠垂下,遮住了那雙黑沉沉的眼睛。
當今御下極嚴,自登基以來,勵精圖治,夙夜不怠。
如今大燕一片河清海晏,百姓安樂。
得此明主,是大燕之幸。
可惜他心生魔障,數十年囿于一個人。
“陛下,卜筮之術不宜多用。
”燕凌帝并不理會他,不發(fā)一言坐在案后,帝王威儀,直叫人心頭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