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人敢在這國之根本上上下其手,徇私舞弊,將朝廷掄才大典變成自家后院的交易場!
這已不是簡單的貪腐,這是在掘大業(yè)朝的根基!
一股雷霆之怒,在他胸中轟然炸開,不過他并未有所表示。
而是淡淡道:“本王知道了,你先回去吧?!?/p>
陳平川也不多問,躬身告退,但心里已經(jīng)明白。
秦王,怒了!
果然,陳平川前腳走出書房,后腳秦王便猛地站起身,在書房內(nèi)來回踱步。
最后,他停在窗前,看著院中那棵在風(fēng)中傲然挺立的百年古松,眼神冰冷如臘月風(fēng)雪。
他轉(zhuǎn)身回到案前,親自提筆,飽蘸濃墨,在一張?zhí)刂频淖嗾凵?,快速寫下一封密折,交由心腹校尉?/p>
“八百里加急,即刻送往京城,呈于御前!”
廬州府到京城,快馬加鞭,一來一回,至少也需半月。
這段日子,對一些人而言,是春風(fēng)得意的狂歡,是名利雙收的盛宴。
廬州府的各大茶樓酒肆,幾乎成了新科舉子們的慶功宴。
而新科解元,正是吳子虛最得意的門生。這幾日,吳子虛走到哪里,都被人前呼后擁,臉上那得意的神情,幾乎要從皮膚的褶子里溢出來。
“吳先生真是慧眼識珠啊,高徒此次一舉奪魁,實(shí)乃廬州文壇盛事!”
“哪里哪里,不過是那孩子自己爭氣罷了。”吳子虛端著茶杯,呷了一口,嘴上謙虛著,眼角的皺紋卻笑得像一朵盛開的菊花。
有人話鋒一轉(zhuǎn),便陰陽怪氣地提到了陳平川。
“說起來,那個陳平川,之前不是被吹得神乎其神嗎?什么百年不遇的奇才,廬州?不過是走了狗屎運(yùn),恰好對了考官的胃口。這鄉(xiāng)試的考場上,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不就原形畢露了?”
“我倒覺得,他之前的名聲,本就是炒作出來的。背后怕是有人替他捉刀代筆,否則,如何解釋這次的慘敗?”
各種猜測和詆毀,如同陰溝里的污水,甚囂塵上。
而輿論的中心,陳平川,卻對此置若罔聞,仿佛那些惡毒的言語都只是擾人的蚊蠅。
城南的陳記小飯館,生意依舊紅火。
陳平川每日在店里迎來送往,招呼客人,算賬收錢,臉上掛著和藹的微笑,一切如常。
除此之外,他還在這個風(fēng)口浪尖上,高調(diào)推出了《西游記》畫冊的第四卷——“女兒國”。
一時間,廬州府各大書鋪再度被擠得水泄不通,無數(shù)人揮舞著銀子,踮著腳尖,只為搶購一本新鮮出爐的畫冊。那火爆的場面,比鄉(xiāng)試放榜還要熱鬧幾分。
陳平川,在所有人的唱衰聲中,大賺特賺。
他用這種最直接、最響亮的方式,狠狠地回?fù)羲械馁|(zhì)疑和嘲諷。
仿佛在對那些質(zhì)疑的聲音宣告:就算科場失意,我陳平川,依然是你們只能仰望的存在!
更何況,他還沒有輸!